让人很怀疑会不会随便来一场大风或大雨它就塌了。
不过它已经立在这里两个月了,并且很快就会再建一个。
涌入的流民越来越多了,白松水平原有两个国家交战,为了消灭敌人,其中一个国家的将军决堤水淹敌人赢得了胜利,坑了河流后面的无数方国城邑,制造了更多的流民。
便是条邑,若非辛侯准备了第三片泄洪区,也难逃一劫。
每一次有人决堤用水淹之计,下游都会倒霉,讽刺的是,这样的手段在战争中是隔三差五就能看到。
鯈赶着板车来到自己负责的隔离屋。
隔离屋比厨房明显用心了很多,一根又一根只是清除了枝桠的原木插在地上,每根原木之间都隔着一尺距离,竖立的原木打好后再用钉子将锯好的长木条钉在竖木上,一个四方形的空间便围出来了,但顶还没好。却也不难,竖木是对称的,同样可以钉木条,顶端的木条钉好后铺上一层防水的油布。
说是屋子不如说是有顶的栅栏,为了节省木料,隔离屋都是相邻的,两间相邻的屋子共用一面墙,为了防止两间屋子的人产生接触,共用的那一面墙两边各钉了一面草帘子。
唯一一个有四面帘子还是里面隔出来的茅房,四面用帘子隔着,让人不至于半点隐私都没有。
得亏如今不是冬季,否则这么个安置法,人都得冻死,遮风挡雨它就只满足了挡雨这一个需求。
二十间屋子为一排,每一排之间有一丈的距离,让牛车能够进入。
抵达第一间屋子前,鯈将牛车停了下来,跑到车后将最底下的一层屉给抽了出来,将食物分给屋里的人,篮子上有编号,编号为一共有三段,第一段为排屋的编号,第二段为隔离屋的编号,最后一段是人的编号。
搞得这么复杂不是无聊,而是这些器具固定一个人使用,若是人最终活着走出了隔离屋,器皿会将代表人的第三段编号改成新人的编号,继续使用,若人死了,那么这些东西全都要销毁。
事实上为了区分,连每个屋子用的器皿都不是一块清洗的,一个屋子的器皿集中起来在一个盆里洗,不同屋子的不放在一起洗。
每个人都牢记自己的编号,鯈念完一个编号便将篮子放在门口,被念到编号的人自己上前取走自己的篮子,不会排队,屋里的每个人都必须保持距离,避免接触,以免里头有一个染疫的,然后整个屋里的人都倒霉。
所幸屋子面积够大,足够让里面的人保持距离。
从头到尾不论是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都不会有任何接触。
一名小吏负责两排屋子,一间屋子里有十个人,一排两百人,两排便是四百人。
一圈食物发下来鯈的胳膊酸疼无比,但还得继续工作,将吃干净了的餐具收回,因为鯈每发一个人的食物便都会与那个人聊两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