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老给我夹啊,自己也吃多点。”言里说着,便夹起一颗肉丸放到宋韫予碗里,她咬着筷子尖头,颊边旋出一个小酒窝。
“好,谢谢言言。”
宋韫予喊“言言”两个字时,总会结束在一个轻而又轻的软糯尾音,勾起本就颤抖不已的心弦。
言里捧着白瓷小碗,总觉得自己面颊发烫,也不知是被火锅热气蒸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总觉得好熟悉啊,”言里向她那边靠了靠,悄悄耳语道,“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第一次住在你家里的时候睡在沙发上,你也请我吃了小火锅。”
房子里就她们两个人,言里却偏要凑到耳边说话,几缕热气被吹进耳廓,声音也是绵绵软软的。
宋韫予偏了偏头,眉梢微挑:“那时候是自热火锅,和今天可不一样,这些可都是我现买的新鲜食材。”
言里摆弄着碗里的肉丸,喉咙莫名有些发干、发紧:“你还记得啊。”
“嗯,我全部都记得。”
宋韫予倾下身子像是要吻她,言里一动也不敢不动,谁知道姐姐晃了晃便走,眉眼盈盈:“你还要吃吗,我放青菜了。”
“好啊,”言里过来帮忙,“这种生菜特别好吃,脆生生的还有点甜。”
一顿饭吃得无比满足,宋韫予关掉电磁炉将杂物倒掉,言里打开窗户将热气散掉,然后跑来厨房帮她洗碗。
天彻底黑了,头顶黑扑扑地望不见星星,邻里喧闹声既近又远,可能是三楼喜欢种花的老夫妇,也可能是四楼逼着小孩写作业的家长。
宋韫予不太确定言里是想留下来,还是想回家,她正踌躇着要不要问,这小孩反倒自己先凑过来了:“姐姐,我今天能在你这里住吗?”
“当然可以,”宋韫予揉揉她细软的发,轻声说道,“我去帮你找一套睡衣。”
姐姐是个奇妙的人,无论是性格还是做事都有一种慢慢的感觉,喜欢慢慢地读书、慢慢地画画,和快节奏的现代有些格格不入。
她连穿衣也有点上个世纪的风雅韵味,言里捧着一套深色睡衣,看着上面精致、古雅的花纹样式,总觉得自己好像……撑不起来这种风格。
她那爱时尚的老妈都不喜欢穿这种,硬要说的话反而是姥姥那一辈喜欢的款式,有种老上海的风格在里面。
言里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洗了澡,她将满是雾气的镜子擦了擦,穿着睡衣转了几圈。
自己穿的太丑了。
真的撑不起来,言里好难过。
她偷偷拉开一丝淋浴间的门,探头探脑地不敢出来,宋韫予正坐在床头看书,恰好抬头向自己望来。
言里被抓个正着,只好慢吞吞往床边挪动,结果刚靠近便被姐姐捞住,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发梢还带着些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