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礼服有些繁琐,一个人的话确实有些难穿上,也怪不得宋韫予在里面折腾了这么就都没出来。
言里这样想着,里面便站起身来,向着衣帽间那边走去。
姐姐半倚在门口,长发如乌云般倾泻在肩头,扒着磨砂门的指尖微微泛红,为言里让开一点点道路。
四周都挂着衣服,中间能站人的地方狭小不已,言里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进门时还是无意擦过姐姐肩膀,慌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有什么的,不用道歉。”
宋韫予失笑,她向后站了站,靠在紧闭的衣柜上,手中还抱着穿到一半的晚礼服。
空气中有一种闷闷的香薰味,让人想起夹在书本中的干花,姐姐低着头,让她呼吸声都轻了。
言里没来由地紧张,她努力地将视线集中在衣服上,稍微弯下腰来,把缠绕在一起的几条缎带解开。
“这长裙太复杂了,”宋韫予轻声说,神色懊悔,“我不太会穿。”
言里其实也不会,她从小大穿裙子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普通的连衣裙都没怎么碰过,更别说这种高端复杂的晚礼裙了。
但毕竟姐姐就在自己对面,她就是不会也得装会,于是装模作样地这里拉拉,那里拽拽:“是这样的,应该要先套这边,再跟着套那边……”
宋韫予猜测说:“言言,你也不会?”
言里:“…………”
果真不懂装懂在姐姐面前形同虚设,伪装一下子便被拆穿,言里不好意思地揉揉长发,嘀咕说:“这么复杂。”
言里帮忙拉开细链,缠住长发的衣服被慢慢解开,像是一朵水仙舒展叶瓣,露出点点花蕊。
她脊背光滑而窄瘦,蝴蝶骨微微收拢,发丝随意披散着,轻轻一动,便会悄然垂落几缕。
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宋韫予低下头,她将长发尽数撩起,眼中有着柔软的水意,轻声问道:“能帮忙拉下么?”
言里慌忙点头,手足无措地弯下身,拉链轻声响着,指尖不小心触碰到肌肤。
短短一小段拉链,她手心间都是薄汗,言里呼了口气,小声说道:“姐姐你看看。”
宋韫予依言松开长发,她在全身镜前拎起裙摆,蝴蝶般轻轻地转了一圈。
深蓝色在肌肤上流淌,绸缎缠绕着手腕与腰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干净利落的设计,恰到好处的暧昧。
比言里想的还要好看。
她耳尖有一点点发烫,望着镜子中的姐姐与自己,声音细弱:“好…很好看。”
宋韫予偏头向她笑,带着丝质手套的手压上肩膀,鼻尖几乎要触到言里耳廓,柔柔的问道:“真的?”
言里没换衣服,身上还是之前的黑色外套,姐姐皮肤本就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