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里抵着墙壁,眼眶红红的，将坠未坠的泪水被指尖抹去，她抿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宋韫予轻轻松开她,手心贴上滚烫面颊,两人鼻尖相抵着,她在耳旁轻声说：“别生气。”
“我们先去休息室,坐下来休息会,喝点热茶,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慢慢说清楚的。”
宋韫予拢着她的手，声音温柔,“好不好,言言？”
言里越难过，越生气，越有这种看似无理取闹的反应,宋韫予便越发愧疚。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强硬、鲁莽下做出的那个决定,言里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再次离开。
她想要弥补对方。
不是因为亏欠,也不单纯是愧疚,而是因为从始至终未曾改变过的喜欢,才想要让言里每天都能开心,不再因为任何事情而露出忧虑神色。
小朋友低头不说话,长睫被水雾压弯,就连鼻尖也透着点红，宋韫予将她抱进怀中，浅浅拍了拍脊背。
洗手间冷气足,她牵着对方去了一旁的休息室，将门带上之后，给坐在沙发上的言里端了杯热水。
言里捧着杯子，而宋韫予在身旁坐下，没有耳语、亲吻、拥抱，她只是这样坐着，安静望着自己。
该说些什么吗，质问还是抱怨？言里捧着手中的茶杯，水杯中映出自己小小的倒影，似乎是那么微不足道。
姐姐看起来严肃又认真，和耍赖闹脾气的自己完全不一样，言里抿着唇，始终想不到什么好的开场白。
她正纠结着，肩膀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宋韫予坐直身子，向她浅浅笑了笑，“言言，你看。”
她低下头去，在晚礼服的褶皱中摸索着，居然从腰间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摸出了一颗小爱心形状的糖果来。
“来，这个给你，”宋韫予晃了晃那颗糖，居然从手腕间又摸出了几颗相同的糖果来。
跟藏粮的仓鼠一样。
言里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又是眼泪汪汪，声音沙哑地说：“姐，你在干什么啊。”
“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废了我好大工夫，”宋韫予笑着说，“要不要？”
言里抿着唇不吭声，目光却落在几颗糖上不移开，宋韫予弯了弯眉，拨开其中一枚糖纸，再温柔地递给她。
言里别扭地接过来，她含着那一颗小小的糖，零星甜意在唇齿间弥漫，慢慢沁进心中。
“言言，其实有一些话，我一直都想要和你说，却总是找不到什么好的时机。”
宋韫予偏着头，长发垂在肩膀上，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像是丝绸与锦缎，像是柔软的雨。
她的声音太过温柔，轻轻覆着言里手背，“我很对不起你。”
“我是第一次有喜欢的人，也是第一次有在意的人。我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