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给先帝带绿帽子的,吓到他当晚就火速把犹豫了许久的辞呈递出去了。
本来按着章程,要他请辞,皇上劝阻,他再请辞,皇上再劝,他再再请,来来回回,最后皇上不情不愿应下,但他一口气递了五封,坚定地表明了决心,连夜扛着马车跑了。
只抱歉了被他教到一半先生没了的小太子,也就是当今,不过他把徒弟卖给他了,也算补偿了。
但这人……
“啊我忽然想起来我徒弟好像掉粪坑里了我得赶紧回去捞他——”
顾修竹转身就欲走。
“治晏。”
顾修竹顿住了脚步,道:“这个字,我已经很久不用了。”
顾修竹没有长辈,孑然一身,当初他和这人志同道合,情同手足,连他的字都是他的叔伯取的,太宗和真宗朝两朝名相,给他一个小子主持冠礼,多大的殊荣,可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吕相的期待。
倒是他的侄子,已经成了和他一样的名相,当今右仆射,又被官家册封为申国公,在那些学子的文章里被一遍又一遍提及,已经注定会流芳百世。
“手谈一局?”
顾修竹犹豫一下,最终沉默坐在吕夷简对面,清了棋盘,像二十多年前那样,主动抓了把棋子,将手握拳,放在棋盘上。
“单。”恍惚间回到了四十年前,他们还是书院里那两个在课间争分夺秒下棋就为了赌今晚谁□□出去买野食的少年。
林海站在门外,松了口气,下人端着腊八粥来,被他拦下,“迟会儿再来吧。”
“不必。”顾修竹高声道,手下下棋的动作几乎不带思考,两个人的速度不像下棋,倒像是直接把棋子往棋盘上摆。
一局很快终了,顾修竹输了半子,往椅子的靠背上一倒,长舒了口气,感叹:“老了……”
吕夷简也疲惫地舒了口气,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下完一盘快棋还能神采奕奕地做文章,但因为赢了对方,心情看上去不错。
下人正犹豫要不要把粥送回去热着,二人就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下人便引着二人去隔壁用粥。
吕夷简祖上虽是莱州人,但在早就迁到淮南,也算得上是南人,口味素来偏甜的,看着二人一勺勺往粥里加糖,被挥退到一旁的下人感觉有些牙疼。
寝不语食不言的规矩早在二人求学时候就被无视了,二人一般吃粥一边说着话,气氛比方才下棋时还好上不少。
“你徒弟,不错。”一夜之间,未来建桥修路修堤的钱全有了,因为银钱不足停滞的计划一下子得到了推展,大宋又免除了一场烟药之害,还找到了不少失踪人口,他身居高位,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早就知道了,连夜和官家定下了不少章程。
“难为你看得起那小子。”顾修竹笑道,他这友人年纪大了,天天盯着年轻小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