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患便可迎刃而解!这攘外、安内之策,实属高见!”
兮吉甫道:“太保,四夷之患已存在千年,光大周一朝,边患也有百余年之久。攘外大计,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必将旷日持久。我大周或威服、或分化、或拉拢,可得暂且安宁。但四夷奉行以战养战,怕是无法永绝后患。”
召公虎又想起一事:“去岁四夷起五路伐大周,步调出奇一致,不知何故?而当大周反击之时,他们又几乎同时退兵示弱?”
兮吉甫道:“这正是兮甲担心之处——今日之四夷已非各自为政,怕是有股空前力量在聚拢四夷之力,将其拧成一股绳,如臂使指。四夷山高路远,于同一日犯周,定是计划严密、有备而来。”
召公虎又道:“回想起前岁彘林一战,小小赤狄居然坐拥四夷至毒之物——北方牧麻草、西方芒硝、南方鸩毒、东方蜃毒,实属可疑。”
兮吉甫眉头紧锁,目视仲山甫。
仲山甫微微点头:“赤狄不会有如此财力,怕是商盟在暗中赞助。”
召公虎坐立难安:“商盟?又是商盟?”
仲山甫道:“大周灭得了殷商,却铲不除商盟。他们并非死灰复燃,而是从未熄灭,商盟富可敌国,又十分神秘低调,更可怕者,他们或许仍与巫教互为唇齿。”
兮吉甫补充道:“商盟、巫教,这些商朝余孽实力不容小觑,他们若是联合四夷、策反诸侯国,那么对大周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召公虎心中大悸:“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兮吉甫叹道:“当年三监之乱还历历在目,决不能低估殷商余党复辟商王朝的决心。”
众人皆沉默不语,忧心忡忡。
半晌,召公虎方道:“如此看,大周中兴大业不单任重道远,甚至还受反动势力颠覆之威胁。由此,富国强兵尚且可以一试,但攘外安内之事,绝非一两代人努力之功。”
兮吉甫道:“诚然!就算文武、成康贤王再世,也要极四代圣主贤臣努力才可完成。如果一旦碰到……”
兮吉甫的话戛然而止,不敢继续说下去。
方兴知道他想说什么,大周嫡长子继承,历来立嫡不立贤、立长不立能。谁能保证每个即位天子都能出类拔萃?
就如在成康之治后,即位的是好大喜功的周昭王、放荡不羁的周穆王,国势由盛转衰;其后的共、懿、孝、夷四王,更是让大周积贫积弱。周厉王虽见中兴曙光,却因国人暴动功亏一篑,而今周王静主少国疑,未来谁能预料?
然而,嫡长子继承制也有重要功用——商朝先是奉行兄终弟及,这才引发无休止的骨肉相残、王位争夺,此后改为嫡长子继承,使其他王子、王孙早早断绝篡位之念,这才使得政权稳定。大周龙兴后,亦继此为成制。
召公虎长叹一声:“国本不可动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