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能让老头子觉得‘凑合’的人,当今天下好像也没几个······”
如是想着,刘盈忐忑的心绪也是稍安定了下来,正要抬起头,却见方才还在身前的老爹,此刻已是和那几位老者勾肩搭背着,走到了御辇旁。
不等刘盈开口问,就见刘邦似是想起什么般,身形一滞,又猛地回过头。
“唔,险些忘记了。”
“摆驾沛邑!”
大咧咧丢下一句‘摆驾沛县’的吩咐,刘邦便又回过身,搂着一个老者就上了御辇。
在老爹的畅笑声中,刘盈分明听见夹杂着的几声如‘喝个痛快’‘一醉方休’‘不醉不归’之类的欢声笑语。
到这一刻,就算刘盈是‘后世来客’,也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流水宴······
延绵十五日不断,大肆喝酒吃肉,酒足饭饱就睡、醒了继续喝酒吃肉的流水宴······
“嗨~”
“做皇帝做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性子······”
苦笑着腹诽一番,刘盈终也只能僵笑着回过身,同迎接队伍交流一番,便快步来到了自己的太子辇车旁。
——刘盈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丰邑以西五里。
而刘邦打算摆下流水宴的沛县,距离此处却有足足五十余里······
作为儿子,刘盈必须早老爹一步到达沛县,甚至要争取在老爹溜达过去之前,把筵席摆上台面。
只可笑刘盈身后的宗亲诸侯、将帅官兵、楚地官员百余人,本是来迎接刘邦,此刻,却又不得不向着数十里外的沛县‘急行军’······
·
数个时辰之后,夕阳西下,日暮黄昏时分,沛县的大小干道之上,却已是被火光照耀的宛如明昼。
一方方高几在街道上被摆成一长排,一坛坛美酒从库房内搬出,却并没有放在高几之上,而是摆在了高几之下。
——几千坛酒,若是都放上高几,根本就摆不下······
酒上齐,人到齐,各式菜肴也被庖丁端出,将那延绵数里的‘木桌轨道’摆了个满。
顿时间,整个沛县的上空,便被一阵阵欢声笑语所占据。
作为这场流水席的‘承办方’,刘盈自是忙的脚不沾地,虽然不需要亲手做什么,却也是手忙脚乱的忙活着流水宴的‘后勤补充’。
至于‘主办方’刘邦,则是在一众迷弟的簇拥下,在‘木桌轨道’的头侧坐了下来,两碗浊酒下肚,也已是忘了自己是谁。
刘盈甚至亲眼看见皇帝老爹,和一个端菜的庖丁划了两拳!
而在刘邦、刘盈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角落,先前那几位老者却是不约而同的聚在了一起,方才还泛红的面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