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看不出丝毫‘酒气’。
“陛下此番返乡,可是数年来头一遭!”
“是极是极!上一回,还当是汉七年,项籍自刎乌江之时!”
三两句话的功夫,众人便极为迅速地达成一致,最终,还是由一位面相和善无比的老者一抬手,众人的谈论才平息了下去。
“陛下年事已高,依老朽之见,只怕是······”
意味深长的道出一语,就见老者又神神秘秘侧过身,朝远处指挥者庖丁们的刘盈遥一虚指。
“太子虽生于丰沛,却不似陛下这般念乡情,待陛下百年,恐吾沛邑,便百年难再迎圣驾······”
说着,老者又抬起头,望向正前方不远处,正陪着刘邦推杯换盏的几位元勋功侯。
“偏偏舞阳侯、绛侯皆不在,吾沛邑元从,今竟只得安国侯随侍陛下身侧。”
“诸位当知:安国侯王陵,可是出身丰邑······”
“想当年,陛下本只以沛邑为龙兴之所,反于丰邑视若无睹;彼时,恰乃王陵出面相劝,这才有‘丰沛龙兴之所’一说······”
随着老者的话语声,围聚一圈的众老者面上,也不由涌上一抹焦急之色。
“是啊······”
“陛下年老,太子又不类陛下,日后,恐果真当百年难迎天子幸临······”
面色复杂的交谈着,众人的目光交错着,最终还是悄悄汇聚在了先前那老者身上。
看出众人神情中暗含的意思,老者也并不推脱,只稍一沉思,就朝众人一招手,示意众人附耳过来。
待十几个小老头站起身,撅着屁股将耳朵凑到木桌对面,老者才压低声线,满是得意的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今之太子,虽乃陛下嫡长子,却非长子,乃是次子。”
“其虽生于丰沛,然年不过二、三,便随陛下入关为汉王太子,于吾沛邑,自是毫无情谊可言。”
老者一语,顿时惹得众老头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就见那老者继续道:“太子虽生于此而长于关中,然陛下之长子,却曾长于沛邑至足有七岁!”
“至皇长子年七岁,二世立而天下乱,皇长子生母为乱兵所戮,陛下方纳皇长子入族谱,养于今之皇后膝下······”
说着,老者的音量是越来越低,面上神情却是越来越眉飞色舞了起来。
“依俺之见,太子于吾沛邑,实无情谊可言!”
“前些年,关中亦多有风闻,言陛下不喜太子,意欲易储!”
“既如此,吾等何不借醉酒之时,言劝陛下废太子而立长子?”
一听老人提起‘劝陛下易储’,众老头的面上,皆只涌上一抹茫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