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这句话中得到巨大的启发,想到很多新的可能性:“只是你此前从未见过燕王本人,也并没有在燕王军中挂职,就这么忽然出现让他改道,他凭什么信你的话?”
蓝桥颓然道:“也是。”
“他不信你的话,却可能信我的话。”花语夕的目光更亮,“你带我去见他,由不得他不信。”
蓝桥愕然道:“但你这岂非等若背叛了盛庸和他的北伐大军。”
“反正我们也是一枚弃子,只用于在苦守无援的阵地拖延燕王的进军速度。”花语夕悲苦地道,“我本来相信萧姊的选择,相信楚水军跟着大帅或能立下战功,迎来光明。可现在看来,大帅只把我们楚水军当作可随意牺牲的筹码,就算眼下躲过此劫,明天后天,还可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想要的楚水城的未来,或许只有燕王能给。”
蓝桥又深思了片刻,同意道:“你随我一起去见燕王,看有没有让燕王绕路走的可能性。至于楚水军,现在让他们离开盛庸投靠燕王并不现实,因为那等若陷全军于不忠,可以等到燕王将来击败盛庸的时候,再劝他们归顺。”
“你倒真想得周到,现在形势不明,楚水军确实不宜妄动。”花语夕深吸了一口气,断然道,“我一个人和你去,花语夕本就是青楼里出来的贱女子,也不怕人说不忠不义。”
“那咱们这就出发?”蓝桥看了看她这顶凌乱不堪的小帐。
“这就出发。”花语夕肯定地点了点头,忽然拿起桌上那杯张仲杰倒给她的酒,一仰脖喝了下去。
“你……你怎么把那杯酒喝了?”蓝桥只看得一呆,结结巴巴地道,“你不是说那里边……那里边被……”
“被下了药?”花语夕巧笑倩兮地道。
蓝桥无奈道:“知道还喝?”
“这是为你,也是为我们着想。”花语夕放下空酒杯,郑重地解释道,“等下见到燕王,我们若就直接向他坦陈我们的推理,他未必会相信。燕王生性多疑,说不定反还会疑你,以为你是受我蛊惑,去给他下套的。但一个被下了春心散的女俘虏说出来的话,就更可信些。”
蓝桥疑惑地道:“你要冒充女俘虏?”
“其实也不算冒充,人家本就是公子的俘虏呀。”花语夕咯咯一笑道,“你等我再给蓝帅留一封信,让他知道我暂时离开,同时叮嘱他们以后尽量避开危险的任务,多注意自保。”
说罢她便写信,趁天黑把信塞进蓝道行的营帐,然后故意和营门口的楚水军战士谈笑,先掩护隐在暗处的蓝桥出营,自己随即再找借口离开。
出营后没走多远,忽听一声轻叫,花语夕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灵从寨墙的缝隙里钻出来,跑到她的脚边,用它毛绒绒的小脑袋蹭她的小腿。
花语夕蹲下身,爱怜地抚摸着小灵的后颈和背部,轻声道:“想想又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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