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夕就跑,刚从一棵大树旁边跑开,就见一道天雷落下,将那棵大树劈成焦炭。
“天诛地罚……”花语夕喃喃念着,“是老天爷要惩罚我了。”
蓝桥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凛,暗道莫非真是因为自己动了邪念,才惹得天地震怒
但见夜空之闪电交错,随便抬眼一看,都有四五道闪电交错划过,把黑夜割裂得如同龟甲,照得亮如白昼。
雷声滚滚而来,初时还连珠炮似的一阵接一阵,后来竟密集至此雷声未消,彼雷声又至,完全连成一片,仅能从声音来的方向判断是不是同一道雷。
山火光亮起,有树被雷劈得燃起了火,山火在闷热的天气里迅速蔓延,很快就扩散成骇人的一大片。
花语夕已吓得动弹不得,蓝桥则深悉山火蔓延的速度,知道若不速离此地,很可能会葬身火海。
他再顾不得许多,抱着花语夕没命地往山下跑。小灵也显然吓破了胆,一边跟着他们跑,一边还不住往蓝桥的脚边躲,似乎只有那样才安全。
短短一刻钟不到,就有两三百道雷电劈落,山丘之处处是火,林木之间浓烟弥漫,充斥着树木烧焦的气味。
眼见前方两棵大树又被劈中,蓝桥索性抱着花语夕滚倒在地,沿着山坡向下滚,这样既降低了被雷电劈中的风险,也可躲过浓烟。
“轰隆!”
一声可令天地变色的炸雷响起,紧接着狂风呼啸,大雨瓢泼而下。
空气中的闷热被一扫而空,完全被凉爽的风雨取代。
蓝桥和花语夕,连带着和他们滚作一团的小灵,身全都沾满了湿泥,最后还是蓝桥的背脊撞一块大石头,才停止了滚动。
雷声终于消失,只有沁人心脾的豪雨如注。
“痛快!真痛快!”蓝桥大字型躺在泥地里,哈哈大笑。
花语夕惊魂甫定,胸膛兀自剧烈地起伏不定。她趴在蓝桥身,嗔怨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我都快吓死了,你还笑。”
蓝桥止住笑,伸手抚她的面颊。
她脸水珠密布,再分不出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
“公子……”花语夕眼中射出炽热的情火,“奴家现在这样,公子会嫌弃奴家吗?”
蓝桥摇摇头:“我从未觉得你像此刻般真实过。”
“那么纵然是天诛地罚,我都认了。”花语夕说罢俯身,香吻也如这天的雨点一般,落向蓝桥的唇。
蓝桥抱紧了她,同样回以痛吻,二人正当情热,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向他们滚倒的泥地处迫来。
“有人来了。”蓝桥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就见一匹连鞍也没有的快马笔直地朝自己这边狂奔,马背一个燕军服饰的士兵,似乎受了重伤,在马背一颠一颠的,好像随时可能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