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说,要是卖给他们话本,咱们能得十几两银子;要是让他们的印的话,咱们还要倒贴七八两,而那些书坊的人还会盗印,偷偷拿去卖钱?”高克明蹙眉。
“是,公子。我私底下请人问的,他们说,现在的书坊,哪怕是京城最大的‘韦编书坊’都会偷偷盗印。这做生意的这帮人,闻见铜钱味就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您别瞧着他们家大业大,又道貌岸然,嘴上说着什么漂亮话:那提高就业什么玩意儿,给你们高薪水还是什么的,回馈社会……这是福报之类让人半懂不懂的话,但凡不挣钱,他们才不做呢。您真是要做这事儿,我看还是托人找个熟悉的帮忙,身心也省事儿。对了,左小姐家不是有很多亲戚朋友吗?没准里边就有一两个做这个的。”董大头建议。
高克明摇摇头,这事儿不能大张旗鼓。而且人情这东西,可以别人欠你,但不能你欠别人,代价太大了。
“算了,先就这样吧。剩下的事情,等杜樊川把稿子拿来再定夺。没有稿子,一切都是空谈。”高克明摆摆手。
“是。”董大头低眉顺眼地回答。
“对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这街上的小生意,你瞧得如何?”高克明忽然想起这件事。
“公子,我瞧了一下,都不是什么能养家的行当。辛辛苦苦,弄不下几个钱,怕公子你还会倒贴钱。有几个生意,倒是很赚钱,只是公子的身份不适合。我瞧着,能做的,也只有卖些吃食和针线、玩具之类的零碎了。”董大头说道。
“嗯,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毕竟货郎真要是好生意的话,那人们不都争着去做了?”高克明身子往后靠了靠,“卖吃食的话倒是可以,不过我没兴趣做个厨子;针线之类的东西……嗯,正好也帮帮屈姑娘、王煜之他们一把。对了,你不是说还有点赚钱的生意吗?告诉我。”
董大头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小声道:“那些东西太腌臜,我怕污了公子的耳朵。”
“无妨,读书人不能不知生民疾苦。这些黑暗面虽然沉重,但是我作为读书人,既然选择了胸怀天下,怎么能因为腌臜而选择逃避。你说吧。”高克明大义凌然。
董大头那是听得一脸崇拜啊,不愧是读圣贤书的,这觉悟比自己这个做混混的强多了。于是他说道:“其实也就是些卖假药的,倒腾二手货的,装神弄鬼的。前者吹嘘什么‘性病一针灵’,后者是弄那些残缺东西和来路不明的,装神弄鬼那些就是卖什么符咒法器。”
高克明不说话,静静听着。
这世上最好的买卖就是贩卖信仰,空手套白狼,这比任何骗术利润都大;其次是贩卖感情,不过这生意风险比利润小不了多少;再次是贩卖皮肉,或者说性命,这生意风险低了些,利润也是可观。至于剩下的生意,那就不是第一流的生意了。这些腌臜的玩意儿,倒是都和这些生意贴个边。
好好想想,自己也是做过捕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