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因为家里实在是太穷。不说家徒四壁吧，也相差无几。家里只有三个碗，筷子都是自己做的。它们参差不齐，高低不一，不像筷子倒像是稍微细一点的木棍。尽管如此，云娘还是毫不嫌弃的嫁给了他。云娘的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云娘以死相逼，最后换来了家人与她断绝关系。只给了她一身衣服，就将她赶出了家门。”
“那日一早，祖师去接她。在半路上看到云娘身着单衣，脚下未穿鞋子。被萧瑟的秋风吹的瑟瑟发抖，嘴唇发白。她一路走了有二十里地，双脚都磨破了皮，血肉模糊。就算这样，看到祖师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小毛驴后，也笑的泪流满面。她嫁过来后，祖师一家人都很十分疼爱她。”
“成亲以后，住在山上的破房子里，同父母挤在一起。祖师每日做功课学习，一心要考个红名。而他的父母则忙于田间杂事，每日也十分辛苦。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绝对是一个贤妻良母。她把家里一切都收拾地井井有条，丝毫不让这些杂事影响到祖师。唉，世人谁不想有这样一个贤妻啊。”
毒龙迟疑地说道：“怎么感觉就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镜公子神情有些落寞起来：“你以为我说的很细腻？如果你当时在场，就知道与他相比，我已经缩减去了一半的内容了。你到底听是不听？”
毒龙听他语气不善，顿时不敢多嘴。
夜归饶有兴趣地催促道：“前辈继续说吧。”
镜公子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爱听故事的人，跟我一样。祖师考到三十岁，也没有得到哪怕半个功名，哪怕是秀才也没考上。那时，他的儿子得了重病，每日卧床几乎奄奄一息。他们没钱治病，只能去碰碰运气。跋山涉水走了好几处地方，求了十几个大夫。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愿意无偿为他们治病。可是这个好心的大夫出现的太晚了，那时他的孩子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孩子死了以后，祖师的母亲思念心切，忧虑太重，也跟着一病不起。过了几个月便与世长辞。几年后，父亲在去镇上的路途中，被劫道山贼的害了性命。自此短短几年间，本是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家庭，算是家破人亡了。”
夜归感到一阵压抑。
“祖师如梦初醒，再也不提功名利禄。专心写字画画，拿到市集上换钱。云娘每日织布纺纱，也能赚些银子。两人不愿再生孩子，打算相依为命，直到天荒地老。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劳累。但两人真心相爱，又能彼此了解体谅。所以十分幸福和快乐。可是幸福快乐本就是短暂的事情，不可能长久停留在生活之中。想想也是，我们这一生漫长的岁月中，究竟能有多少个时辰是幸福，满足，快乐的呢？”
“没有多少吧。”夜归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与何小鱼代入这个故事里面，只觉心如刀绞。
“云娘五十岁时，胃痛难忍，昏厥而去。祖师背着她前去求医，走到永诀亭的时候。因为年老体衰，实在走不动了。正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