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妈说她去了法音寺。
“杀了她!杀了慕繁漪,你就自由了。”
“别怕,不用你动手,会有人帮你的。”
“睡醒了,你的人生就又回到你手里了。”
“恭喜你,娶了喜欢的姑娘。”
“琰华,再见。”
她的话盘旋脑海散不去。
琰华去马厩牵了快马朝法音寺而去,却在半山腰的遇见她的车马被袭击。
她就那样在他面前,被步步紧逼的到了崖边。
南苍把手中的长剑丢给他,给他开路:“去找繁漪!快去!”
琰华接了长剑拼命赶去,却只来得及抓住她下坠时的一只手。
左手。
染了血的左手。
湿黏滑腻,没有力气回应他。
“别动,我拉你上来。”
繁漪被忽然拽住她的力道冲撞的狠狠撞在了崖壁凸起的尖石上,那么巧,是心口的位置,痛的很。
似乎有些惊讶,看着他,艰难的笑了笑。
那笑只叫人觉得凄凉。
黏腻的血液让她的手慢慢从他的攥紧的手中滑落。
“繁漪、繁漪,我还有好多话与你说,你上来,我说给你听。你想要的,我给你,我会把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你不要松手,求你,不要松手……”
繁漪只是看着他,伴随弯起的嘴角,有清泪坠落。
山谷里的风静悄悄的,带着山雾的微凉裹挟着她、拖拽着她,坚定她的决绝。
在这样诀别的时刻里,繁漪除了一点点的不舍,只觉得格外轻松。
幸好她在执念里想起来了,想起他虽对风花雪月无心,却忘了他对前世里未婚妻的逃婚有多么的淡薄。
终于不用为难彼此了。
走不进他心里的人,终究来去自由。
可走进了他心里的人,便也是无法轻易放下的。
繁漪定定的望了他须臾,她已经知道她走后会是什么样的了。
便也没什么期盼的,抬手,用力拔开了他的手。
未有只字留于他,顷刻坠入谷底雾霭之中,没有回音。
琰华只觉有一股力量牵扯着他的心脏,呼唤着他一同纵身而下,却叫南苍死死拽住。
他就那样被按住,伏在崖边,忽觉心口被挖空了一块,空茫茫的痛着,遏制住了他的呼吸,无法动弹,唯有眼角的水泽不听使唤的落下。
战事湮灭,刺客被拿住了两名。
沈凤梧出现在他身后,手里的长剑滴滴答答的滴着血,皱眉看着他:“为什么抓不住她!”
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