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目光中有星火迸出:“那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指责、揣测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鄙夷地乜着她那张因为羞愤而扭曲的面孔,“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去伤害她,一壁装柔弱深情去博男人的怜爱,一壁去逼迫那个付出一切的人去死!她再如何也对你们两个有救命之恩,你却算计她、伤害她,你所谓的深情又算什么!不过是自私。”
“你不配!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滔天巨浪夹杂着无数冷硬的冰珠兜头湃下,姚意浓接不住如此紧逼的招数,激冷之余只剩了无言以对的羞愧和不甘。
只能在姚闻氏远远的、怒其不争的眼神下哭着掩面跑开了。
琰华的语调似磅礴大雨之后空气里湿黏的水气,迟迟兜转在姜柔给与的震惊里:“你说什么?”
姜柔的眸光似秋水寒星,有幽冷凝霜的光,乌定定的直直的刺向他:“知道她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么?沈凤梧已经审出来了,要不要听听?”
那样的目光似一束强光无遮无拦的照进他的心底,有灼人的温度:“她的死……不是意外?”
姜柔明媚而美丽的眼底慢慢被水雾遮蔽,眼里的世界变得滚烫而扭曲。
她一字一句道:“她知道那天姜元赫会跟着姜太夫人去法音寺为文氏上香祈福,假装不经意的透露了要买刺客反杀姜元赫,就是要引得姜元赫惊惧之下不顾一切的去截杀她!凤梧不是凑巧遇上,就是她请求的,暗中跟着当场拿获人证!”
“本该有人在下面接住她的,然后她离开这里,就让所有人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她偏离了原本该摔下去的位置……”
姜柔从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肆意而洒脱,可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她发现发现自己的语调竟也开始扭曲的发痛。
她扯了扯嘴角,大约是想扯出一个嘲笑的弧度来,说一句“愚蠢的女人”以掩饰心中的愤怒。
可她能够共情繁漪的所有酸楚与无奈,她笑不出来:“或许、她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让自己走上死路!”
“怎么样,是不是很得意,竟然有一个女子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明知道你不爱她,背叛她,还肯这样为你算计铺路。想笑就笑吧,抱也抱过了,下一步就踩着慕繁漪的血成亲吧!”
琰华狠狠一震,狼狈不堪的感受自己的心神欲裂:“是我害了她……”
姜柔的声音高高抛向天际,又落入空谷之中:“是,就是你害了她!”
“她说,只有姜家的人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这件事必须与你息息相关,才能逼迫镇北侯府的所有人点头答应你的要求。连闻国公府的脸面都不能阻止。”
“只有她伤在姜家人的手里,伤在姜元赫手里,你这个被害人的未婚夫才能得到一切利益,才能一并替你除掉障碍,让你的母亲进姜家祠堂,让你得到高贵的身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