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长公主府上挣扎了那么多年,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
姜沁月难掩怒意,深处的细白指尖凌厉地指向繁漪:“……你!”
廊下有脚步声慢慢自门口经过,门扉缝隙里掠过一大一小的身影。
男娃娃奶声奶气的语调似乎还带着一阵腥甜的奶香味:“……那有荷花酥吗?”
妖娆的声音似乎沉吟了一下:“有,不过得表现好了才有的吃。你若调皮捣蛋,你阿娘就不会给你买了。”
奶娃娃的回答乖巧的不得了:“我会乖乖等阿娘回来,不会捣乱的。姐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那妖娆的声音道:“带你去集市买糖人,要不要?”
小娃娃雀跃的跳了跳,脚步随着那妖娆的语调慢慢远去:“……好呀好呀……”
门内,晴云浅淡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完蛋玩意儿真是让人无语。
荣氏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把人孩子弄来的?
繁漪眯了眯眼睛,微微侧首睇着淅川,细软的嗓音轻轻道:“你们听,这声音脆生生的,多好听。不知哭起来,喊‘阿娘救命’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听?”
鎏金烛台上的红烛还在慢慢的燃烧着,偶有一声“滋滋”,缓缓躺下的烛泪一点一滴仿佛都烫进了心底,淅川的面色渐渐转为死色。
她听出来了,是她幼子的声音!
她极力镇定,却还是秉不住发出母兽的嘶吼:“你好恶毒的心思!竟拿孩子来作筏子!”
繁漪的嗓音如杨光喜爱暴晒过后的棉絮,蓬松而温暖,出口的话却冷漠至极:“我没生过孩子,不晓得当母亲的心情,又哪来的同理心呢?”目色一凛,如利剑直直刺向沁月,“就不知道,进大长公主的院子里带个孩子出来又有多难呢?”
恍若一卷掺满了碎冰的巨浪陡然湃下,激冷与惊惶之余,姜沁月脚下好一记踉跄。
女儿是她最触碰不得的软肋,维持在表面的所有镇定全数瓦解,心底只剩了一重又一重的无力:“你到底要做什么?”
繁漪微微一笑:“白白替人背了黑锅,没人替我在三婶面前解释解释,我便不大高兴。”一顿,“知道我为什么敢在太夫人的院子里来审你们么?”
荣氏看了她一眼,了然道:“因为有娘家和外祖家无条件的支撑,有丈夫的袒护。更因为你的心机谋算已经让太夫人开始有了偏向。这场争斗里,打败敌人才是关键,只要你不被抓住证据,不会有人管你是怎么赢的。”
姜沁月的气息开始失去节奏,粗沉而慌乱。
繁漪笃定一笑,缓缓抬起的手在昏黄的烛火下有坚韧而凌厉的影子,“这双手杀过刺客,杀过叛徒,自然也不怕再沾多几条命。”
淅川挣扎着跪坐起来,膝行道繁漪跟前,急急去捉她的裙摆,惊叫道:“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