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可专有那些愚夫蠢妇,对前朝怀藏流连之心、凄怆之志,妄图夺我朝纲,真真可恨至极!”
叶麟之面无表情,道:“吾大元铁蹄横行天下,几个愚夫蠢妇们能成什么大事。”慕容思叶叹息一声,道:“也不尽然,于今刀兵四起,贼患纷乱,时教人不得安生。”叶麟之道:“没想到郡主殿下小小年纪,竟有此忧国忧民之胸襟。实令卑职感动莫名,深愧不能及也。倘若桂王爷得知,足慰平生矣。”慕容思叶道:“如叶大人乃当朝郡主,眼下该当如何?”叶麟之仓卒单膝跪地,道:“卑职诚惶诚恐,不敢冒犯!”慕容思叶道:“但说无妨,本郡主恕你无罪。”叶麟之站起干咳一声,道:“多谢郡主殿下宽宥,卑职以为,当以富治天下,推已即人。”慕容思叶醉眼迷离看着他,道:“何谓富治,你慢慢道来。”
叶麟之落座娓娓而言,道:“管子曰: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慕容思叶杏目圆睁,聚精会神而视,道:“我大元国富民强,为何却纷争不断?”
叶麟之据理辩解,道:“恕卑职直言,于今的大元朝廷实乃官富民贫。凡农者月不足而岁有余者也,而上征暴急无时,则民倍贷以给上之征矣。耕耨者有时,而泽不必足,则民倍贷以取庸矣。秋籴以五,春粜以束,是又倍贷也。故以上之证而倍取于民者四,关市之租,府库之征粟十一,厮舆之事,此四时亦当一倍贷矣。夫以一民养四主,故逃徙者刑而上不能止者,粟少而民无积也。况官兵所到之处,莫不烧杀抢掠,导致百姓流离失所,积怨成祸......”话未说完。
慕容思叶腾地站起,道:“叶大人何意,是怪吾大元将士为富不仁么?”
恍惚烛光下,叶麟之也未发现异常,心中又想起父亲至今生死未卜,忍不住潸然泪下,仍座上悲愤填膺,道:“此非卑职一己之言,郡主殿下应当知晓。自元军踏足中原以来,铁骑所到之处,先有燕京尽戮,川蜀之地屠城,后有徐杭二州诛杀,朝廷企图消灭天下张、王、刘、李、赵等宋民五大姓。那时将身中原,常见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倘朝廷若能.....”
掌风倏地袭来,遂耳闻“啪”的一声。
叶麟之顿觉脑袋嗡嗡作响,左颊多了四条指印。慕容思叶厉声大喝,道:“来吖!”有人随时应是,一名劲装汉子飞奔而入。叶麟之情知一时失言忘形,也顾不得脸上剧痛,当即屈膝“噗通”跪倒在地,口中连连高呼,道:“郡主恕罪,郡主赎罪!郡主恕罪!”慕容思叶于旁边踱了几步,旋挥一挥手,道:“谷梁达达,再教人温两壶酒上来。”那名劲装汉子闻言,恶狠狠瞪视叶麟一眼,道:“夜已亥时,郡主该安歇了。”慕容思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