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麟之微一颔首,道:“免礼,各位大人请坐。”
大伙依次按班,凉亭石凳内落座。
姜校尉双手一抱,道:“叶大人,不知召唤卑职何事?”叶麟之气定神闲,道:“我见几位大人府中聊赖,故而相请饮酒赌钱。”一旁王校尉含笑推辞,道:“郡主殿下行有禁令,但凡卑职当差之时,严禁赌钱吃酒,还望叶大人见谅。”叶麟之不以为然,道:“敢问几位大人,眼下可在差上?”周校尉道:“郡主殿下大都面圣,吾等皆无差可使。”叶麟之道:“这便是了,反正闲暇无事,不如畅饮几杯,耍上一耍。”王校尉难乎为情,道:“大人,并未卑职不想作陪,倘教郡主殿下知晓,少不得一顿板子。”叶麟之道:“两位大人多虑了,郡主殿下临别之前,早将临安府一切事宜,全交由本大人代为处置。”周校尉随声附和,道:“王大哥、姜老弟,咱们且放宽心,此乃叶大人相邀,怎好拒绝?”
姜校尉话锋一转,道:“叶大人果然好学,吃酒也不忘读书。”叶麟之哈哈大笑,道:“姜大人谬赞矣,并非在下好学,实乃昨夜睡生一梦,醒来之后吓得大汗淋漓,这才寻来此书,以察端详。”周校尉十分诧异,道:“卑职等皆知叶大人武艺高强,难道还熟谙占卜之术?”叶麟之灵机一动,道:“这占卜之术么,本大人学习已有些时日,虽未熟谙十分,但也熟谙八分。几位大人,昨夜可曾梦见庄蝶?”姜校尉道:“叶大人,实不相瞒。卑职自来江南行省之后,昼夜难得闲暇,不但屡屡梦见庄蝶,并俱是一些荒诞之景。”叶麟之道:“请姜大人道出梦缘,在下奉送一课。”
姜校尉略作追忆,道:“卑职昨天正睡得恍惚,家父突然从天而降......”
叶麟之耐下心来听他讲完,方道:“姜大人,令堂是否安在?”姜校尉摇了摇头,道:“家父早于三年前,不幸离世。”叶麟之石桌上将《六壬视斯》翻至第十五页,道:“此书上曰:诸事不利,行动谨慎。姜大人,此梦乃大凶之兆。”姜校尉神色一愕,道:“无怪昨日用饭,卑职居然吃下一粒石子。叶大人,不知这凶兆如何开脱?”叶麟之装腔作势,道:“姜大人只需近赴南方一处,必定化凶为吉。”姜校尉道:“南方是江西行省,卑职如何逢凶化吉?”
正在这时,远远走来一人。
叶麟之遂朗声解释,道:“卦曰:东林有寺,吃斋念佛,不出三日,趋吉避祸。”
姜校尉闻释不禁大喜,道:“多谢叶大人指点,卑职立刻前往东林寺。”
赵守朋立于亭卫干咳两声,道:“叶大人,卑职有礼。”
叶麟之摆了摆手,道:“赵大人免礼,请坐。”
那五个锦衣校尉起身行礼,道:“参见赵大人。”
赵守朋将脸色一沉,道:“尔等不去值守,围着叶大人作甚?”
五个锦衣校尉皆面露不悦之色,道:“叶大人,卑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