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称是,疾步奔入后厨。
顷刻之间,便端来铁锅放在方桌之上。
韩姓校尉道:“店家,你自去吧,无有爷爷召唤,尔等不得出现前堂。”酒肆东主忙打躬作揖,道:“遵命,小的告退。”韩姓校尉又抬手一指,道:“你将窗前那个穷酸书生,也与爷爷赶了出去。”
叶麟之心下一惊,气贯双掌以应突发之变。
酒肆东主顺指一望,遂满脸堆笑,道:“韩大人,那个穷酸书生乃小的叔伯侄儿,天气这般寒冷,你教小的赶他去哪里?”周姓将军道:“既然是你叔伯侄儿,且教他坐在那里。这里无事了,你下去罢。”
酒肆东主鞠躬一揖,道:“小的告退,几位官爷请饮。”走到厨门外一想,而后又来在叶麟之桌前,附耳声如蚊嘶,道:“客官,用毕快些离去,他们乃朝廷差使,以免多生是非。”叶麟之起身一礼,道:“多谢叔父,侄儿用毕回房歇息。”酒肆东主歉然一笑,疾步钻入后厨。
一锅冒着腾腾热气的肥肉,顷刻便止余汤汁。
韩姓校尉抹了抹油乎乎嘴唇,道:“大哥,你意如何定夺?”周姓将军犹豫未决,道:“四弟五弟,你们也觉此计可行?”末首两名军官闻问,口中“呜呜囔囔”嚼着相对一视。右边军官咽下口中肥肉,道:“吾等兄弟,一切惟大哥马首是瞻。”韩姓校尉道:“他们乃两个吃材,大哥问也无用。”左边军官牛眼一瞪,道:“我说韩老二,你休要出口伤人!大哥身负帅令,吾等理应唯命是从!你若本领大,怎不寻见几个女子?外面绑着七八个妇女,还是我和老五抓来!”右边军官随声附和,道:“四哥,所言不错。计策出于三哥之腹,当有大哥定夺。岂容你在这里喋喋不休,颐指气使!”韩姓校尉“啪”一击桌子,道:“两位话含讥讽,是何用意?吾乃你们结拜二哥,岂不知长兄为父!”左边军官冷嗤一声,道:“此言差矣,咱们大哥方是长兄。你既知长兄为父,为何咄咄逼人?”韩姓校尉右掌一挥,道:“老四,再敢顶撞,这一掌下去,立教你筋断骨折!”右边军官哈哈大笑,道:“仅凭你这三脚猫功夫,那是四哥之敌,倘动起手来,也不知谁筋断骨折。”张姓校尉勃然大怒,道:“尔等这般无礼,将二哥放在何处?”
叶小戎在旁听出些许端详,忍不住默然一笑。
不言而喻,这五个异性鞑子义结金兰之后,大哥、四弟、五弟私交甚密,二哥与三弟情意深厚。
周姓将军极不耐烦,道:“各位兄弟莫再争辩,且听为兄一言。”左边军官道:“四哥,无须理会他们,大哥自有分寸,我们只听大哥吩咐。”韩姓校尉也忍气吞声,道:“大哥请讲。”周姓将军道:“眼下思无良策,咱们便按三弟之言。尔等立刻吩咐部属,明日四处打探,待暮色降临之后,依计行事。”四人不约而同起身,道:“遵命!但凭大哥吩咐!”周姓将军道:“大哥酒吃多了,回营酣睡一晚。你们倘若寻欢作乐,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