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某这些年缉盗捕贼、剿匪拿犯,屡屡命在旦夕,方忝为六品百户。赵大人真乃时务俊杰,吾等皆不如也。”赵少杰牵强一笑,道:“姜大人缪赞矣,不知深夜唤吾何事?”吴仁星道:“赵兄,姜大哥有一事相求?”赵少杰道:“咱们既然同朝为仕,务须求字。大人有事,只管吩咐就是。”吴仁星道:“此事非同一般,切切不可教外人得知。”赵少杰神色一怔,道:“兄弟之意,是不可告之通御郎大人么?”吴仁星点了点头,道:“正是,赵大人意下如何?”赵少杰道:“莫非王克修大人那里,也勿禀报?”姜孟伟道:“实话说罢,只在座几位知晓。”赵少杰茫然若迷,道:“不知什么大事,如此神秘?”姜孟伟道:“倘若赵百户同意,在下便详细告之。”赵少杰道:“姜大哥请讲,在下应允就是。”姜孟伟道:“此事非同小可,赵兄不多作思量了?”赵少杰道:“便是刀山火海,在下也万死不辞。”姜孟伟道:“痛快,小弟敬赵兄一杯。”
赵少杰抹了抹嘴巴,道:“姜大人,烦请直言相告。”姜孟伟道:“昼间之事,想必赵兄全已瞧见,吾兄弟枢密院当差数年,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赵少杰道:“在下了然,姜大人欲率吾等前往抱朴道院,寻着那个牛鼻子道士,痛打一顿出气?”姜孟伟摇了摇头,道:“那牛鼻子武功高强,吾等皆非对手。”赵少杰道:“姜大人有何意图,在下洗耳恭听。”吴仁星道:“姜大哥心下之意,我们潜入道院,放上一把大火,烧死那些个臭道士。”赵少杰不禁一愕,道:“就凭我们几个,如何进得了道院?”姜孟伟道:“赵兄所虑极是,吾早派人前往临安府衙调兵。臆度此时光景,业已将道院团团围住。”赵少杰思索片刻,道:“好,在下唯命是从。”姜孟伟拍一拍他肩膀,道:“适才多有冒犯,赵兄见谅。”赵少杰道:“何时动手?”姜孟伟端起酒杯,道:“干了这杯酒,立刻动手。”
几人离了酒肆,未到抱朴道院,便见前方火把通明,一队官兵列阵以待。
一名戎装校尉抱拳行礼,道:“临安府镇抚使岳先志,参见百户大人。”姜孟伟道:“冯镇抚使免礼,所部多少人马?”岳先志道:“卑职奉知府大人之命,引五百镇戍军听候调遣。”姜孟伟道:“赵百户,传令下去,攻打抱朴道观,一应人等格杀勿论!”赵少杰振臂一挥,道:“众位将士听令,进攻!”
数百官兵齐声应是,余音响彻云霄。
且说叶麟之客房内闻报,山上突然走水,慌忙跑在走廊,举目望去。
有霖江南《火焚仙殿》一赋为证:“昏天如白昼,皓月似黑丸,浓烟滚滚遮星斗,炽焰烈烈裹山峦。风吹燎蟒凶,林助腾蛇顽。热浪汹汹湮乾坤,灼光灿灿吞楼台。”
叶麟之看罢大惊失色,纵身跃下楼廊,拴马桩解开一乘快骥,风驰电挚般赶去。
奔入抱朴道院之时,大火已将仙殿淹没。
叶麟之下马高喊,道:“姜大哥,快快住手!”
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