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乃五谷酿造,故而酒既是食,食既是酒。”微尘和尚少作犹豫,道:“大人此解,似也未尝不可。”叶麟之道:“既然未尝不可,你我一同满饮此杯。”微尘又唱一喏,道:“南无阿弥陀佛,值此相逢良辰,小僧恭敬不如从命,免得煞了大人风景。”
二人捧杯轻轻触碰,而后一饮而下。
叶麟之将两个瓷盅斟满,道:“师兄那晚赶去龙虎山,可曾留下暗记?”微尘和尚道:“小僧按照大人吩咐,幸不辱命。”叶麟之或然询问,道:“龙虎山相距东林寺不过百里之遥,为何今日返回?”微尘和尚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其中发生一个变故。”叶麟之道:“什么变故,莫非遇到盘诘?”微尘和尚道:“小僧连夜启程,翌日薄暮时分,便赶到那株大树下,依照大人吩咐作了暗记。孰料返回之时,于途中小镇上见到一桩骇人听闻之事。”叶麟之兴致勃勃,道:“微尘师兄,你休要故弄玄虚,小镇上遇见什么骇人听闻之事,快快道来。”微尘和尚道:“吾见许多武林中人,纷纷云集小镇之上。并且暗中通知邻里乡党,将自家女子悄悄藏匿。”叶麟之若有所思,道:“但凡良心未泯之人,必定做出这般侠义举动,此乃人之常情,何怪之有?”微尘和尚道:“大人上次未曾言明,官兵抓捕良家女子作甚?”
叶麟之神情悲愤,道:“传闻押往边陲充作营伶,以供西征大军玩耍取乐。”微尘和尚瞠目而视,道:“大人是否探听清楚,天底下竟有这种事?”叶麟之道:“小弟俱已探听清楚,此事属实无疑。”微尘和尚道:“朝廷下令,还是府衙私自经办?”叶麟之道:“确乃朝廷下令,再由各路府衙经办。”微尘和尚义愤填膺,道:“狗鞑子着实可恨,一向不当汉民为人。”
叶麟之道:“后来如何,师兄继续道来。”微尘和尚道:“小僧撞见此事之后,正待赶回禀报大人。哪知饭馆用食之际,又发生一桩怪事。”叶麟之道:“什么怪事?”微尘和尚道:“官兵抓捕几名女子押往行军大营,居然教人劫了去。”叶麟之会心一笑,道:“小弟早已料到,也并非什么怪事。”微尘和尚道:“莫非大人知晓,劫犯是什么人?”叶麟之道:“什么劫犯,他们皆乃正义之士!”微尘和尚道:“大人恕罪,小僧失口胡言。”叶麟之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至耽搁双月之久。”微尘和尚道:“小僧回来之际,却闻到第二桩怪事。”叶麟之十分诧异,道:“师兄不过走了一遭龙虎山,哪闻来这么多怪事?”微尘和尚道:“大人,可知郡主殿下何往?”
叶麟之不假思索,道:“自然知晓,郡主前往大都面圣。”微尘和尚摇了摇头,道:“或许小僧说来,通御郎大人难以置信。郡主殿下如今驾在信州府衙,并未前往大都面圣。”叶麟之大吃一惊,道:“郡主驾在信州,此话当真?”微尘和尚道:“只是道听途说,尚未证实。”叶麟之百思不解,道:“郡主殿下为何告知部属,前往大都面圣?”微尘和尚道:“小僧闻得,与大人般满腹疑团,于是赶到信州府城,臆度探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