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相似。至于姓甚名谁,二姐却未相告。”叶风舟道:“你无有问他?”司音道:“问了,二姐闪烁其词,匆匆闲聊几句,作别而去。”叶风舟道:“去了哪里?”司音道:“那日一别,至今渺无音讯。”叶风舟道:“你们二人偶遇,郡主是否知晓?”司音道:“小妹唯恐郡主治他一个背主之罪,未敢禀报。”
叶风舟若有所思,道:“二妹良善,但愿寻着一个好人。”司音道:“似吾等为奴者,万事皆不由己,遇到郡主这般主人,也是天大造化。”叶风舟道:“不错,军中那些被掠女子,谁个不是强颜欢笑,苟延残喘。天可怜见,你们得遇贵人。”司音道:“何况郡主殿下仁慈,待吾等四人情同手足。”叶方舟道:“咱们为一个情字,干了这一杯酒。”司音道:“大哥,小妹敬你。”
两人举杯一碰,畅饮而下。
叶风舟欣然忘忧,道:“三妹,可记得十八年前,咱们每日无所事事,引吭高歌?”司音嫣然含笑,道:“刻骨铭心,此生难忘。那时饮酒行令,不亦乐乎。”叶风舟哈哈大笑,道:“你三妹总是醉意醺醺,教吾侍奉入眠。”司音粉颊倏地一红,道:“小妹才疏学浅,行令总是不及大哥和二姐。”
叶风舟干嗽两声,道:“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司音手舞足蹈,曰:“错矣、错矣,此乃二哥之令,大哥之令,名曰:小桃红。”
叶风舟道:“是么,莫非吾记错了?”
司音站起身来,道:“大哥,且听三妹吟来。”随即清清嗓子,唱曰:“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逢若耶上,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美人笑道: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采莲人和采莲歌,柳外轻舟过。不管鸳鸯梦惊破,夜如何?有人独上江楼卧。伤心莫唱,南朝旧曲,司马泪痕多。”
叶风舟不迭颔首,道:“三妹歌声婉转,犹如天籁之律。”司音烟视媚行,道:“大哥,莫要取笑。小妹歌声如何,早有自知之明。”叶风舟道:“愚兄由衷之言,绝无半点取笑之意。”司音疑信参半,道:“当真动听?”叶风舟道:“当真,闻之令人心驰神往。”司音道:“小妹再为大哥吟上一曲,以助酒兴。”叶风舟道:“为兄击节。”当下含笑而视,右掌轻拍木案。
司音右手拇指和中指相对拳曲,翘起兰花指,右手轻轻捏住翠袖,唱曰:“卷珠箔,朝雨轻阴乍阁。阑干外,烟柳弄晴,芳草侵阶映红药。东风妒花恶,吹落梢头嫩萼。屏山掩,沉水倦熏,中酒心情怯杯勺。寻思旧京洛,正年少疏狂,歌笑迷著......”
少倾歌止音歇,一曲终了。
只听叶风舟抚掌大叫,道:“妙哉,妙哉!”司音羞容答答,道:“小妹惶恐,生怕有辱大哥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