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之既然已经败逃,军府廓清。仆射应当仍然奉高公为主,自为副佐。只要握住兵权,号令境内,何敢不服?吕用之不过是一个淮南叛将,移书所至,便可成擒。如此外有推奉之美名,内得兼并之实效。若使高公聪明,必知内愧,万一不改,他也是一板上肉。奈何如此功业,转付他人呢?”
毕师铎不以为然,只是逼迫高骈出居南第,派兵监守。并将高骈亲党十余人,一概收禁。所有高氏累年蓄积,都被乱兵劫掠一空。既而捕得诸葛殷,立刻杖毙在道旁。怨家争抉眼舌,又投以瓦石,顷刻成冢。
吕用之自广陵逃出,手下尚有千人。听说郑汉章的妻子,留居淮口。于是率众往攻,旬日不克。郑汉章引兵来救,吕用之于是投奔了杨行密。杨行密刚署理庐州刺史,吕用之诈作高骈文书,令他为行军司马。促使杨行密入援,杨行密于是率众而来,并借得和州兵数千人,同至天长。
吕用之情急往投,杨行密不即拒绝,留居军中。张神剑向毕师铎求赂,不得如愿,也归降杨行密。海陵镇遏使高霸,以及曲溪人刘金,盱眙人贾令威,又率部属来到杨行密军营。杨行密此时有众一万七千余人,声威颇盛。张神剑输粮接济,军食不愁于是步步进逼,直逼广陵城下。
此时秦彦已经进入广陵,自称权知节度使事,闻杨行密来攻,即闭城自守。另派遣毕师铎和部将秦稠,领兵八千,出城迎战杨行密。杨行密军势甚锐,毕师铎招架不住,先行逃回。秦稠战死,八千人只剩了一二千。
秦彦再遣毕师铎、郑汉章为将,把城中兵士全部调出。在城西列阵,绵延数里,与杨行密相持。杨行密命把金帛粮米,搬集在一寨中。寨内只留下老弱士卒,寨外则暗伏精兵。待两阵相交,杨行密佯败,绕寨西走。广陵兵进入空寨,争取金帛,顿时大乱。一声鼓响,伏兵四起,杨行密又杀了回来,广陵兵如何抵当,几乎被杀个干净。
毕师铎、郑汉章,单骑逃回,秦彦再也不敢出兵。高骈蜗居道院,日夜祈祷,虔祝长生,怎奈秦彦、毕师铎,供应日薄。以致左右缺食,取木像中的革带,煮食疗饥。秦彦与毕师铎,因出兵屡败,怀疑是高骈厌胜,愈加顾忌。
刚好有一个妖尼王奉仙,说扬州分野,应有灾祸,必须死了一个大人,方无后忧。秦彦即命部将刘匡时,进入道院把高骈斩杀,并杀尽高骈子弟甥侄,同埋穴中。消息传达城外,杨行密命士卒尽服缟素,向城大哭三日。宣告大众,誓破此城。秦彦、毕师铎,屡遣兵出战,大小数十仗,均被杨行密杀败。
广陵城中粮食早尽,连草根也被采食无遗。军士怎肯平白地饿死,不得不掠人为粮。秦彦部下更是凶横,驱缚屠割,视人如鸡犬一般,血流城市,满地朱红。吕用之部将张审威,暗中率部下登城,打开城关,迎入外兵,守卒不战自溃。
秦彦与毕师铎,急忙召来妖尼王奉仙问计,奉仙说道:“走为上策。”于是打开化门奔东塘。杨行密麾诸军入城,改葬高骈及族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