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枕在床边,手却一直被自己攥在手里。
经过那晚,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了。
夜色朦胧,沈千昭看得真真切切,嘴角弯弯,“宋大人,巧,巡夜呢?”
平常这巡夜之事是不必惊动东厂,只是今夜别国来使都在宫中,为保宫中贵人的安全,东厂这才临时加派人手到宫中协同侍卫巡夜护卫。
来的路上,她就在想,会不会遇上宋怀,果然,遇上了。
宋怀面色冷峻,看见沈千昭时,紧绷的脸色松动,浮起一抹柔意,“夜色深,殿下若是要去宴席,属下护送一程。”
沈千昭刚想答应,被沈千容攥着的胳膊紧了紧,她扯唇笑笑,“还是不劳烦宋大人了,本宫与皇姐同行去宴席便可。”
宋怀这时才发现,原本站在沈千昭身旁的那位殿下,这儿竟是躲到了沈千昭身后,十足的畏惧模样。
他一瞬间了然,这才领着人离开。
宋怀等人一走,沈千容这才探出脑袋,疑惑的问沈千昭,“你和那东厂的人怎么认识?”
沈千昭:“那是教我习武的老师。”
沈千容眼里有怯意,“那人拿刀,凶神恶煞,怪可怕的。”
她搂着沈千昭的胳膊紧了紧,“你同他说话,让他教你习武,你不怕他吗?”
一旁的采秋听了,额角直跳,她家殿下哪里会怕,怕是很不得宋大人天天扛着把大刀在眼前晃。
沈千昭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皇姐,其实宋大人很好,只是不常笑,所以看着会有些距离感,那刀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不可怕的。”
沈千容听了却直皱眉头,“你从前也说凌贺人很好的。”
提起凌贺,沈千昭哭笑不得,“凌护卫不好吗?”
她可是记得,前两年,御花园里头出现蛇,吓着了沈千容,还是凌贺救下的沈千容。
这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救命之恩。
怎么沈千容,反而这么怕凌贺?
沈千容咬咬下唇,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两人悄无声息的在宴席上落座,不远处的齐妃正怒火攻心,这会儿瞧见了沈千容,阴阳怪气道,“容乐公主当真是好大的架子,让这么多人等着。”
沈千容一愣,下意识想道个不是,却被沈千昭拦下了。
沈千昭红唇微勾,“齐妃娘娘的关心,等会王叔到了,千昭会一一代为转达。”
齐妃面色一僵,别过脸,再不说话。
这个沈千昭,惯是同自己作对。
沈千昭口中的王叔,是祺王,与永嘉帝虽非一母同胞,却都养在太妃膝下,感情甚好,也是唯一一位留在京中的王爷。
祺王性子爽朗,一身才华横溢,却只爱那些个风花雪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