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龙拱手道:“大将军不晓得,明朝的士大夫从小受儒教熏陶,讲究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思想僵化迂腐,性格耿直,不懂的形势变化,只是一味愚忠。这样的士绅,开封城中就有不少,如何收服他们是一个难题。”
“性格耿直!”范青冷笑,他不否认明朝士大夫有愚忠耿直的,但大多数还是追名逐利,爱惜性命的,否则后来就不会那么多投降满清。难道投降异族比投降流寇要好么?只是历史上的闯营打击他们过于严厉,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而已。
范青道:“把王奎带上来,我劝他几句,让他回心转意。”
傅宗龙道:“大将军慎重,明朝士大夫有骂贼而死的传统,这王奎若要一心求死,只怕会对大将军出言不逊。”
范青哈哈一笑道:“我在闯营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我问心无愧,还怕被骂?带他过来吧!”
李岩拱手让一名亲兵去带王奎。这功夫,又有通信兵送来一份军情,是李双喜从陈留送来的,说左良玉已经退兵。
范青一笑,这消息并不出人意料,开封城已经被攻克了,左良玉就算击败李双喜,来到开封也得面对坚城。而他的人马出征多日,开封又失,士气不足,面对刚刚攻下开封士气正旺的闯营大军,毫无胜算。左良玉是精明的老将,他无论是从战争角度,还是保存实力的角度来看,都是要撤退的。
范青微微点头,道:“左良玉不可以轻视,他纵横湖广,张献忠不是他的对手,杨嗣昌也被他玩死了。他用兵沉稳,且手中精兵强将很多,不逊于咱们闯营的战士,他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李岩笑道:“不管怎样,现在左良玉、杨文岳等部队先后撤退了,咱们开封城现在是真的安全了,只要给咱们一年半载的时间,咱们建设开封经营河南,便谁来也不怕了!”
范青道:“这是老天爷给咱们发展壮大的机会,咱们一定要把握住,各位以为以为咱们经营开封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说完,见三人都似有话要说,便笑道:“先不要说出来,写在纸上,再评说。”
于是陈永福、李岩、傅宗龙每人都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三人到了范青桌旁,一起把自己的纸单放下,只见陈永福写的“治河”两个字,李岩写的是“秋收”,傅宗龙则写了“科举”。
范青笑问陈永福,“为何治河最重要?”
陈永福用手道:“大将军和诸将都来自与陕西高原,没有经历过黄河决口,黄水泛滥,也不能体会它的危害。水火无情,普通殷实家庭,一旦遇到水灾或火灾,立刻倾家荡产,沦为难民,流离失所,更有不计其数的百姓被淹死或失去亲人。而且水灾之后,田地淹没,粮食断绝,饥荒瘟疫也随之而来。所以水患实在是大患,开封城在黄河水面下十多米,百万居民受黄水威胁。往年汛期之时,往往有十几万开封壮丁在堤坝上防汛。而今年由于战争,堤坝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