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枪,铠甲铿锵走过的一队队士兵,还有远处正在操练的步兵和骑兵,传来的整齐的嘿、哈声音,这一切都如此熟悉,让他心情激荡。
到了一座校场旁边,范青让人把李自成从车上抬下来,笑道:“李哥,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你看看弟弟练的兵现在怎样!”
说完,让人招呼将领,列队操练。片刻功夫,一名穿着雪亮铠甲,身材魁梧的将领骑马过来,到了范青面前,跳下马做揖:“顺王在上,请恕末将陈永福,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叩拜之礼!”
“陈永福!”听到这个名字,李自成的眼睛瞬间收缩,就如一只面临危险,即将搏斗的猫科动物一般,他下意识的想要拔剑,做出搏斗的姿态,但枯瘦的手臂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他盯着陈永福的脸庞看,眼神中有杀意也有恨意,就是这个人,他记得这张脸,那天晚上,虽然是黑夜,他也清楚的看到了这张面孔,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晚正是这张面孔,在远处射来致命的毒箭,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如果,眼神能变成刀剑,他恐怕现在就一剑刺穿这个人。
看到李自成眼神不善,陈永福微微垂下眼皮,拱手叫了一声闯王。
范青笑道,“李哥,不要纠结过去的事情了。过去,陈将军是各为其主,情有可原。后来他帮助咱们捉住了周王,而且保住了黄河大堤,保住了开封百万百姓的性命,立了大功。我就让他弃暗投明,加入咱们义军,他为咱们义军作战这两年,也是屡立战功,上次打败左良玉,陈将军功不可没。”说完又指着陈永福后面的陈德道:“虎父无犬子,陈将军的儿子陈德也是一名勇将,现在是咱们大顺军青年优秀将军。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提了吧!哈哈!”
听范青说这一番话,李自成的眼神变得柔和一些了,在军队对战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敌军将领真心投靠,不管以前怎样都是可以接受的,这一点李自成当然明白。况且他就是不满意又能怎样,现在这个军队是范青的,不是他李自成的了。一切都是范青作主,他只不过是个外来者罢了。
陈永福登上主将台,这时,台下有一万多士兵已经列队,准备操练。
这一万士兵都是步兵,他们手持长短兵器,在主将台前列了三个方阵,成品字型。只见陈永福在主席台上,蓝旗一挥儿,这些士兵立刻开始变阵,一字长蛇阵、半月阵……这些士兵快速穿插,动作敏捷迅速,却又丝毫不乱,整个巨大的教场中,只能听到士兵急促的脚步声,铠甲铿锵声,没有一丝说话杂声。每一个阵势都变的既快且好,十分整齐。最后,陈永福在台上红旗一挥,这些士兵迅速变回三个方阵。
李自成微微点头,说了一句好,这些士兵训练有素,令行禁止,而且身上带有一股锐气、杀气,果然是百练精兵,堪比自己当年在商洛山中训练的士兵,不过自己在商洛山的时候只有几千兵,而现在大顺军有几十万兵,如果所有兵都能达到这种状态,那就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