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推测那伤口曾经不浅,必是伤筋断肉。他那伤,也是因为这个?”
“爹爹要杀我,是他用手替我挡了刀。”
他听了,脸色愈冷,“该杀。”
随后他那手轻轻拨了搭在她腿上的衣摆,只见膝盖上因为不停磕头,跪得太久,也已经红肿了起来。
她可真是够娇气的,一碰她那膝盖,她便在他怀里不自觉咬着牙忍着疼。大手顺着她的腿不停往里滑,惹得她一阵轻颤。
“呵,你与叶修庭,还真是一对恩爱的兄妹。”
倏地又松了她,“下去继续磕吧。”
她从他膝上溜下来,跪回原处,可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动。
萧池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忘记自己磕了多少个,提醒道,“二百一十一。”
她听了,这才一下接着一下继续磕,只不过依旧记着他的话,没有数出声音来。
萧池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只觉得自己胸腔中翻涌起一股什么,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
与叶修庭交手,很难说究竟谁伤的更重。可那一掌下去之际,他想的是若是真的杀了叶修庭,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永远也不理他了。而叶修庭对他,只有恨,恨他娶了她,占了她。
最后下手之际,是谁有所顾忌留了余地,又是谁一心要置对方于死地,其实一目了然。
书架旁,他将手轻轻搭在一摞书上。只觉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于是干脆摸了一支笔下来。
叶棠还在那里只顾着跪着磕头,丝毫没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他一支毛笔脱手,正正打在她身上。她身形一顿,便倒了下去。
他终于憋不住了,咳了一声。果然,一口血自他唇边涌出来,沾染了他雪白的衣襟。
匆匆擦干净了唇边的血,他又走过去抱她起来。
将她抱到榻上,他又取了药膏来,轻轻往她额上涂。
那些头是他让她磕的不假,可那数字他比她清楚。她磕了多少下,他就心疼了多少下。
他不愿看她如此,他更不愿看她为了别人对他如此。要她听话,并不是要她逆来顺受言听计从,他要的是她一心一意待在他身边。
比起这样,要她做什么她就不敢不从,他更喜欢她的调皮和她狡黠的笑。
让她磕头她就一直磕,莫说九百九十九,就是九万九千九,只怕她也不含糊。这性子,连讨巧卖乖都不会,不吃亏才怪。
给她额上上过药,将那瓶子放好,他将套在她身上的衣裳解了下来。
早在刚刚,她跪着的时候,他就想给她解下来了。
直到这会儿,才能肆无忌惮看着她。长发散落,若凌波落云,身形纤瘦,碧影窈窕,肌肤细腻柔滑。他不过是轻轻一碰她,便恍若细雨濛濛之际,海棠染了胭脂色,红粉粉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