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眼神黯淡下去,“今天,是我让九王府蒙羞了。”
和风又说,“爷虽没让我来。可我来看你,他一定知道了。”
叶棠想了想,又问和风,“他在哪?”
“听承译说,爷回来后就去了书房,门一关,谁也不见。估计现在还在里头吧。”
天近暮色,年关将近,难得日落之际还能有霞光。
光线终究是黯淡了,只余橘红色霞光几缕,透窗棂而过,斜斜打在他长长的书案上。
承译于门外,分外小心,轻一躬身,小声道,“爷,天黯了,掌灯吧。”
半晌,里面传来他的声音,“不必。”
“是。”
他站在桌前,看那满桌的瓶子罐子晕染了或微红或金黄的光芒,熠熠生辉。
他不知她那小脑袋里都是藏了些什么,可此时再看,那瓶子上的一笔一划,点点色彩竟很是灵动。鸟欲振翅,鱼龙潜跃,风吹莲动,雨滴疏荷。
他叹了口气,环顾着书房,觉这书房以前的样子,他已经快要记不起来了。她来后的确是添置了许多东西,书架,瓶瓶罐罐,她的画笔,颜料。
如今一瞧,她的那些不经意的痕迹,不仅渗透了这间书房,更渗透了整座九王府。
原来,娶个女人回来竟是如此麻烦啊,远不是他以为的多一张嘴的事。她搅得他心里心外都不得安宁。
霞光稍纵即逝,很快,房中黑暗将他湮没。他坐在椅子上,眼见的竟是她歪着头咬他的笔的样子,犹犹豫豫选色的样子,画笔一搁得意的样子,还有,在他怀里扭捏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她总会回头的。毕竟,谁叫他来晚了呢。余生那么长,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可今日她一句既慕修庭,九死尤未悔,他才明白,有的人的一颗心固执得像一颗石头,根本就冥顽不灵,顽固不化。
“掌灯吧。”
不多时,房中有了光亮,他总算驱散了她的影子。
门关上没多久,又被人推开了。
叶棠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见他。
萧池知是她。
叶棠站在他身后。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以为她能说出什么来,等了半晌,她只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在对不起个什么。因为今日她给九王府丢了脸,还是因为她明明不爱他还利用他。
萧池缓缓转过身来,见她正于门口站着,门未关,身后深蓝天幕上一弯残月斜斜挂着。
叶棠见这九王爷好像没有生气,更没有怒不可遏,依旧谦和淡漠,平静如水。
他站在桌角上,顺手从桌子上拿了她的一个小碟子,低头把玩着,另一只手随意背在身后,似笑非笑问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