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揽月之上,几位宫中来的歌姬腰身轻旋,柔若无骨。底下人皆不由惊叹,芙淑衣袖半遮面,眼角轻抬,觉惟独那个九王爷,目光清越,不见丝毫波澜,亦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那平淡神情,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在看歌舞。
同样在看他的不只芙淑,还有隐在看热闹人群里的许芳苓。
其实,九王爷不过是还在想,那天青的瓷瓶上,时雨过后的新鲜樱桃红,究竟是如何调出来的。
手中丝带一扬,底下喝彩声不断。唯芙淑到了他近前,柔软腰肢于他脚边轻轻一跪一伏,身子稍倾,眉间朱砂似乎愈鲜艳了。
纤纤白臂隐在轻纱里,沉腰婉转之际,手掌一翻,指上丹蔻正浓,只见掌心中居然现了一杯酒。
盛酒盏子是鲜少见的轻巧,置于掌心刚刚好。
这娇柔艳丽的臣服讨好,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是以,她这一杯酒,连圣上都未拒绝过。
且每次舞前,她都会事先打听清楚。这朝上谁爱醇厚墨酿,谁爱酸甜果酒,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歌姬如流水,芙淑不算绝色,可唯她能长盛,凭的不过是一个心思细腻。那些男人在想什么,她仔细琢磨几番,便能猜出个大概。
这次,这小小的盏子里,盛的是最烈的烟花烧。
就算只有一口,可她的掌中酒,粉香醉人,总能让人难忘。
果然,九王爷伸手从她掌心里捏了那个小盏子。
芙淑一笑,眉心朱砂月下正妖。这男子也许的确不爱歌舞,可他只要是男人,就一定与别人一样,也逃不过她的这一盏酒。
谁知,只见九王爷眉目一敛,雪袖一抬,她那小盏子便落下了揽月台。
霎时间,丝竹声咽,几个女子也不跳了,就地跪着。
芙淑亦俯身,心中奇怪,九王爷爱烟花烧,难道错了?
可就算错了,不过是酒一口,他不喝就算了,何必要如此。
又见九王爷未动声色,可在场谁都能感觉到,他明明已经不悦,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起身缓步下了揽月。
他走后,承译才同芙淑说,“莫说烟花烧,九王爷早就不喝酒了,无论多浅淡,只要是酒,他就一滴都不沾。”
芙淑奇怪,难道是她的消息出了错?
“我怎么没听说?”
承译听了,眉毛一挑,又说,“呵,你?”
这九王爷,就算承译天天跟在他身边,尚不能全部都知道个清楚,何况一个外人。外人对他所知,不过皮毛,而且就这点皮毛,也没几句是真的。
承译也懒得同她解释,只说,“今日就到这里,明日继续。”
承译说完也匆匆回了。
向来歌舞不离酒,承译走后,芙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