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明白那男人心思。于是走近高台案前细看,觉长案上盏未凉,且真如那个管家所说,皆是茶水。
地窖里,叶棠正趴在床上,逗着那只小白鸟。
信灵认路,自来过一次后便记住了地方。夜幕一降,寒风一起,它也不往房里钻了,径自从南边小窗里钻了进来。反正,这里也一样暖和。
小东西正站在叶棠的枕上。叶棠伸手戳了戳它圆滚滚的小身子,身上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她反而一点都不困。
没多久,那小东西就被她戳烦了,肥肥的小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可惜还是挪得不够远,没能逃过她的魔掌,又被她抓进了手心里。
这地窖里的确是没什么能让她打时间的,她就抓着信灵,一会捏捏,一会儿戳戳。最后实在没意思,她站到那扇小窗下,一抬头,觉连月都看不见了。
她有些烦躁,已经整整一天没人跟她说话了,今天这么晚了,他该不会不来了吧。长夜清寂,在这地窖里,灯火通明,她倒是也不怎么怕了。不过,今夜似乎能听见丝竹声声。
脚上伤容不得她多站,于是她又坐会床边上,看着自己裙摆上无数只形态各异的宝蓝金翅鸟,层层叠叠。
这衣裳在地窖里显得愈华丽了。她伸手往衣料上一摸,呵,连金翅鸟的羽毛都是一针一线手工绣出来的。颜色渐次变,每三两针便要换一种绣线才不显突兀。
她叹了口气,这绣工花了那么多心思制成的衣裳她只能穿着待在地窖里。
双腿一伸,她又看见了自己的脚。脚上的纱布,还是九王爷亲手给包的。
她突然就想起来,他将自己的脚放进手心里的时候。
她不过轻哼一声,他便转过头来问是不是弄疼她了。
叶棠似乎从没想过,就算这九王爷脾气再好,是不是真的好到可以轻易给一个女子耐心包扎脚上伤口。
正因为她爱过,她知道爱是怎么回事,此时再想,难道这九王爷对她-------
这想法一萌生,她便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随即摇摇头。
她清楚记得他说过,他待自己好,是因为她是九王妃。若他娶的不是她,他也会待别人一样好。
况且,这天下随便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像她一样,又脏又能惹麻烦,他应该会更喜欢才对。
她正坐着出神,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喂,九王妃?”
这地窖寂静了一整天了,一丝声音都没有,连她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叶棠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四周一看,又听那声音说,“哎呦,小姑奶奶笨死了,我在这儿呢!”
叶棠这才抬头,看见了趴在枯草上的和风。他也不嫌脏,为了看看他,一定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叶棠下了床,跑到窗户跟前,抬头看他,“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