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未取色落笔。
萧池忽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起身到了她跟前,将她抱在膝上,又将笔从她手里抽出来,挂回原处,马上不停揉着她的手。
她的手指有些僵硬,执笔比不得原来灵活了。而且,他看出了她眼里的难过。
“没关系,不想画就不画了。”
她任他揽着,缓缓靠在他胸膛上,看着满桌子的东西,一脸失落。他依旧不停给她捏着手指。她的确是失了许多灵气,每每吃饭也少了许多。
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便随手拿了挂在她身上的一个香包。那个香包做得拙朴,无论是做工还是布料。他今早给她换衣裳的时候就看见了,她不愿意摘,他就给她挂回去了。
这会儿他拿了那个小香包,问她,“叶棠,这是哪来的?”
她终于不在盯着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香包,说了一句,“子鱼给的。”
“子鱼?谁是子鱼?”
“就是会做衣服的子鱼啊。”
他大概明白了,是那个村子里的人给她的。
似乎怕她想起叶修庭,他又拿出一个小香囊,放进她的手心里。
“你看,我这里也有一个香囊。”
只不过,他的那一枚,时候太久了,早就没有了香气。只有香囊上寒枝枯瘦,惟尽头绽了一抹翠绿鲜红,是翠叶掩映间的几颗樱桃。
她将手心那个小香囊轻轻捏了捏,又放在鼻前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
忽而又说,“这个我知道。”
他笑笑,随口问她,“你知道什么,嗯?”
他的旧事,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她怎么会知道呢。
“这个就是那天你掉在街上的那个香囊啊,我怎么喊你都听不见。”
他一怔,又问她,“叶棠,你说什么?”
她靠在他身上想了想,才说,“就是那天哥哥带我去街上,说要买风车给我的。”
她顿了顿,他忍不住又问她,“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看见了它,本来想还你来着,可喊你也没听见。后来就被一个小乞丐抢走了。”
这似乎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又说,“那个小乞丐还抢走了荷包,哥哥说好的风车也没有给我买。”
一切都清楚了。
原来,捡到他的香囊的人是她,根本就不是许芳苓。
怪不得,她先前就知道许芳苓是个小乞丐。还有,大寒那天是她的生辰,她出去见了叶修庭,带了一个金色的风车回来,却被他一气之下给踩碎了。所以,她同他吵,同他闹,不肯穿他给的衣裳,被他脱光了关了一天。
这些,她先前从未同他说过。就算她没说,他也不知道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