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望去,恰巧45度斜角,正对帷幔的缝隙,这一望,颇为意外。
他记忆中,乔函润的右手虎口有一颗椭圆形的红斑,是天生的胎记。
这女人的虎口横亘一道疤痕,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陈渊目光不自觉停留数秒,示意梁泽文噤声。
一霎,琴曲急转直下,时而马蹄奔腾,时而战鼓磅礴,时而无限哀愁。
他阖目回味,“国仇家恨,近乡情怯,很少有女子弹出这样雷霆之势。”
“大公子忽略最关键的一点。”梁泽文耐人寻味笑,“她的曲子在思慕男人啊。”
“有吗。”陈渊不喜调侃女人,轻描淡写,“梁董精通音律,我不行。”
一曲终,梁泽文招手,“再弹一首新的。”
玉兰回答,“她只擅长这一首。”
陈渊嗅了嗅酒香,随口问,“会弹《送别》吗。”
仍是玉兰答复,“乐团会弹奏。”
交际场有待客的礼仪,这种达官显贵热衷的场所更是礼数周到。
不调戏,不冒犯,只正经问一句,都不答,未免太失礼。
饶是陈渊好脾气,也不禁皱眉,“她不会讲话吗?”
玉兰迈下大理石台阶,“陈董,我们华西皇宫的规矩,主奏不与客户攀谈,不陪客户饮酒。”
“哦?”他微微眯眼,“梁董,规矩够新奇。”
梁泽文不耐烦,“什么破原则,经理没嘱咐你们用心招待吗?”
玉兰垂首,“我们刚结束隔壁包厢的演奏转场过来,经理只提及是贵客,没来得及介绍。”
他懊恼摔杯,“在华西皇宫称得上贵客,你们久经沙场阅男无数,心里没掂量吗!”
陈渊无动于衷喝了一口酒,一言不发。
玉兰毕恭毕敬,“贵客消气。”
梁泽文以为自己表现出和她们生疏,显得逼真,不会被陈渊怀疑做戏,诱他入局。
可惜过犹不及,反而漏洞百出,“我忘了提前亮明大公子的来头,她们有眼不识泰山。”
“她们应该不认得我,我记得进门后梁董并没唤过我的姓氏。”陈渊看向玉兰,“我们素昧平生,小姐又从谁口中得知我姓陈呢。”
梁泽文一愣,匆匆圆场,“我告诉她的。”
“是吗?”他偏头,似笑非笑,“梁董不是忘了亮明我的身份吗?”
“我...估计是记混了。”梁泽文斟酒,试图另起话题,“陈董垮台,以后富诚是您的天下,大公子多关照长实集团,我一定为您出力。”
陈渊接过酒杯,托在掌心转动,“我喜欢开诚布公聊合作,今晚梁董是否受人指使?”
梁泽文咬了咬牙,“这从何谈起呢?我常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