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淡然一笑:“让先生挂心了,近日一切安好,先生托人送来的药方我用着很好,香也甚好,这心绪静了不少,头至今也未在疼过。”
“那就好,”药先生语气平和,“这香既然用着合意,改日我把配方写好差人给你送去,用材并不复杂,这样也更方便些。”
昭和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刚才还怀疑她在这里的用心,委实有些惭愧。
没等昭和说话,她又继续道,“这配方并不神秘,也不多珍贵,昭阳与我有恩,我既答应了她医治你,便会不遗余力,一个‘无忧香’的配方而已,你莫要在意。”
作为帝王,为她医治应是天下人医师的本分,倾其所有又何足挂齿,但昭和不是这样的性子,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轻喃一句“多谢。”
之后两人便再无交谈,一直走到城门处,已经可以遥遥看见卖河灯的商贩,和三三两两的行人,二人走过城门药先生方淡淡问了一句:“邵梨姑娘回府是那条街?”
昭和望着拿花灯男女的那一边微笑道:“此时时辰尚早,今日的河灯夜我也想去南街凑凑热闹,药先生一同前往吗?”
“我便不去了,”药先生停住脚步,欠身行礼道“还要赶回去处理药材,河灯寄远思,祝邵梨姑娘心想事成,我这便回府了,告辞。”
“借药先生吉言,慢走。”昭和欠身还礼,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街道拐角,才慢慢走上前,在一个带着白色狐狸面具,身着白衣的男子面前停下脚步。
昭和一早便看到了他,才会转话说自己要去逛逛河灯。
“刚才那人就是药先生?”樾笙站在这里,在药先生擦肩而过时特意看了两眼,但对方似乎并未注意到他。
“嗯,我们在路上碰到便一起回来了,”昭和唇角含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清楚的,但还是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去山上祭拜你父亲了。”樾笙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声音沉了几分道。
今天姑姑派了人,他一听到消息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现在看到昭和无事又和那个药先生一起回来的,不由的怀疑……
因为带着面具,昭和注意不到他的表情,简单的嗯了声。
对于昭和的不以为意,樾笙的怒意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他知道昭和一旦身在帝位,有些事便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虽然她表面上一直是漫不经心,又一直规避锋芒,朝堂上任由几方争斗,以身外之姿用绝对平和的目光注视着逼近的夜幕。
但他清楚昭和不会真的不管不顾,但她也有着毫无顾忌的决绝。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昭和会做到哪步,越想他越来越不安,现在更是不安。
以她的性子并不会在乎帝位由谁来坐,若有可能她会毫不犹豫的让出这个位置,但是她如今不能,不是被权利所惑不愿了,而是一场“迷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