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汁水清甜,她的嗓子似乎没那么苦涩了。
程迦下午回到家里,人没什么精神,洗了澡倒在床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拧门锁,声音轻微,程迦睡眠一向不稳,瞬间醒来。走出卧室,望见方妍在门廊里。
方妍一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程迦道:“你哪儿来的钥匙?”
“你妈妈给我的,我约了钟点工给你打扫房子。”
程迦不说话了,转身去吧台边倒水喝。
方妍进了屋。她在电话里总能教导程迦,但每次见面,气势都被压,电话里能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琢磨半刻,也只是寻常地问:“工作结束了?”
程迦嗯了一声,隔了半秒钟,问:“要水吗?”
方妍觉得稀奇,道:“要。”
程迦给她倒一杯,放在梳理台上,也不端给她。
方妍自己过去拿,说:“你睡眠太浅,那么点声音也能吵醒你。”
程迦捧起水杯,想起最近有几次,她睡得死沉。
“还是没安全感。”方妍说,完了又觉得不该说。
程迦没听见似的,从抽屉里摸出烟。她拉过高脚凳坐上去,跷着二郎腿,抽了几口,觉得味有点儿淡。
方妍打量她一会儿,说:“你晒黑了点,也瘦了点。”
方妍想起那个接电话的男人,想说什么又不想破坏此刻和程迦姐妹般聊天的气氛,便咽了回去。
她喝着水,转头看见吧台旁的墙壁,吓了一跳。
黑色的玻璃柜里锁着相机和镜头,像无数人的眼睛。方妍每次来都会吓一跳,她怕极了这面墙。偏这世上唯一能让程迦专一且平静的东西,就是相机。
前些天程迦失联,方妍很挫败,和身为心理学教授的父亲聊过。
方父只说:“你和你阿姨一样,觉得程迦找事,不听话。可你们都没看到,她在潜意识里自救。得了这种病,她要不每天找点事,不追求刺激,她会抑郁自杀。你们总指责她不能控制自己,她能控制要你这个医生干什么?”
方妍羞愧,道:“我被影响了。程妈妈总和我说,不理解程迦已经比很多人优越,为什么还是不幸福?”
“因为幸福就不是比较出来的。”方父叹道,“你啊,对程迦有偏见。就像你说程迦家里的相机镜头吓人,只想着分析她是不是又病态了,却没想过,她的遭遇和痛苦,一切连锁反应都源于她父亲死的那夜。相机对她来说,不只是职业和恋癖,也不只是父亲回忆的传承,那是她意识的根结和维系。你对她,得用心哪。”
方妍想着,看向那面相机墙,突然又觉得不太可怕了。
很快,钟点工来了。
程迦坐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