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
“敬启高寨主羽成兄:
大业以来,暴君荒淫无道,对外穷兵黩武,征伐不断,对内重赋苦役,连年不绝,以至百姓流离失所,暴骨郊野。天下倒悬之际,英雄四海而起,李唐义军首唱关中,响应三晋,锋指长安。然而,‘狡狐’阴世师凭借渭河粮道,苟延残喘,负隅顽抗。恳请寨主领水中健儿,出兵渭河,扼其咽喉,一战而擒,共成反陏救民之大业!
吾执笔之时,犹豫再三,心如煎熬,自知高更生强暴民女,循法示众,恐寨主恋兄弟亲情怀怼于胸,不予相助。诚然如此,吾不敢奢望,唯愿寨主审时度势,另建功勋!李唐义军以拯救黎元为己任,宁愿自断肱股,不可失信百姓,愿寨主至察吾心!”
高羽成看完信,长叹一声,把信放在桌上,然后从座中站了起来,踱步到堂屋的门口,抬头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说了句“果真是宿命难逃吗?”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高羽成踅回屋中,落座说道:“我大哥应征去辽东前,曾告诫我们兄弟,不可倚力欺人,鱼肉乡里,他就担心三哥性情暴虐,招惹是非,不想大哥当日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高羽成不停地摇头,神情落寞,眼眶湿润,众人也怅然惋惜,纷纷好言相慰。
高羽成说道:“我不是替三哥难过,而是为大哥忧伤,家父早逝,长兄为父,他为我们三兄弟连腰都累弯了,四十不到已是须发皆白,没有享到一天的福,最后却被官府抓夫,与二哥一同惨死在辽东,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说罢,高羽成眼珠垂下,双目定定地看着地皮,喷射出一道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正是世道不公,百姓难活,咱们才揭竿而起啊!”向善志摸了摸腰间的豹皮护腰,接过话来,“李三娘率领义军已攻下鄠县、武功二城,废除苛赋,开仓济民,整肃军纪,远近来奔,百姓欢呼雀跃啊!”
高羽成在座中欠身拱手,说道:“不瞒高头领,我对李唐义军钦佩有加,早有投奔之意了,只是三哥强暴民女,开罪于武功百姓,我是他的四弟,亦觉羞愧,无颜相见义军将士啊!”
向善志一听此话,顿时精神抖擞,从座中站起来,快步走到高羽成面前,握住高羽成的手,说道:“好兄弟,我这不是奉李三娘之命,来水寨请你了吗?”
“不成。”
听到此话,向善志站在那里,正愣愣间呆若木鸡时,高羽成接着说道:“我得先替义军立一功,有了见面礼,才好与将士相见。”
向善志顿时转惊为喜,哈哈大笑起来。
……
蜿蜒的渭河波澜不惊,前些日子刮起的北风似乎歇了口气,云层越来越高,天空也越来越亮,偶尔还会露出一点蔚蓝色来。
陏军水师的王怀恩此时正站在领头兵舰的船上,远眺川陕方向,他身后近二十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