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下!”看门的户门伙计拔出了腰间挂着的长剑,抵在外来人的臂弯之下。
外来人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继续应付这个局面,迟疑些许,他拽住了自己的衣领,扯开了粗布织造的上半块。
一块淤青般掺杂着血液的紫红色肿块横亘在他的胸口,狞恶的血管坏死让他的皮肤呈现出开裂的干涸状,里面生长着似是肉芽却毫无生机的坏死组织。
“我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了,上次是半纪之前……”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快要气绝之人,甚至于从他的面相之中看不出来什么病痛之处,“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我不想……”
“先坐下。”叶景山搬来了一把椅子,给他递了过去,“病人有患,医者诊之,切莫着急。”
看到老医师开始给外来人切脉,段瞢悄悄招呼自己的伙计,让大家继续问诊看病,绕过在堂中的两人。
人流和药工恢复之后,段瞢一边记账一边看自己师傅的脸色,看起来病人的情况很复杂,最起码能让他老人家皱起眉头的情况段瞢这些年只见过两次。
“你除了胸口这地方的斑块,还有什么其他病痛之处?”
“我……全身都是……”
“段瞢!”
“啊?”段瞢还在继续听着叶景山的问诊,哪知道老先生叫了他一声。
“快来,和我去梁悬堂,帮我打个下手。”
“来了!”
叫我大名了,如果这一手表现得好,估计叶先生就会收我为徒了,打起精神。
梁悬堂是医馆侧边的民房,原来有人住,那家人搬走之后医馆整理了一下,当做了比较严重病人的问诊室。
“脱了吧。”老先生在有些余烬的火箱中扔下了些许柴火,等到火焰燃起之时,将腰间的银针架码到火焰喷口,炽热的火焰将银针燎起一层赤红。
似乎那个外邦人没有看明白,只是把东西放到了一旁,衣服还是原来的样子,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老先生。
“您好?”段瞢轻轻推了推他,没什么动静。
噗通。
那位刚才还好好的病人突然间倒在了地上,许多血液突然间迸发了出来,黑色的脓液之中带着一股已经腐烂的臭味。
“嘿!能听到我说话吗!”段瞢强忍着恶臭,俯下身子,将手指贴在病人的鼻子之下,毫无鼻息。
突然间,那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病人握住了段瞢的手,一块蠕动的血斑在他的手臂深处逐渐开裂,随着他的嘴越张越大,这个异邦人的瞳孔也彻底散开,失去了生命所在。
“叶先生!叶先生!刚刚那位病人死……”医馆的另一位医师刚推开门,看到了地上的这个已死亡的病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疫病有些可怕……全身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