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斥责胡院长,但京都学院的学风,虽然不如实庵所说,人人皆颠鸾倒凤,可就我近日所见所闻,其风却也极为不正。
京都学院,本为天下学院之首。
其中殷殷学子,本该致力于文章之好坏,品行之高低。
但如今,他们却悉数着力于官身之上,阿谀奉承,左右逢源,只为求日后任职之好坏,官位之高低。
这对吗?
诸君要知道,是朝堂需要殷殷学子,而不是殷殷学子需要朝堂。
即便不入朝堂,难不成他们的学问就毫无用武之地了吗?
当然不是,可如今,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们,是的,就是如此,如果入学京都学院,没有当上大官,这就是不对的!
敢问诸君,若长此以往,京都学院的学子,还有几个能有真正的学问在身?”
周子瑜的目光,缓缓地扫过胡院长,扫过衮衮诸公,他们皆是心头一颤,那一双怒其不争的眸子,此刻似乎有一股火焰,让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如今,正值天下大变之际,西方新术冉冉升起,如日初生。
一衣带水,属国化作恶邻。
假使我大庆还有昔日之雄风,都未必能够独善其身,况乎如今,每况愈下?
我那弟子的文章,我是赞同的。
国之昌,在少年。
而少年之兴,则在之以学。
天下之学,皆望京都,皆望京都学院!
我周子瑜,不敢说能够力挽天倾,能力挽天倾者,合该是这一代,下一代,未来层层叠叠,永远少年的少年人们。
我所要做的,只是让这些年轻人们,能够回归求之本心,而绝非现今一般。
我会告诉他们,有些东西,是错的,哪怕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也是错的。
你们默许,但我不会默许,我来说,我来做。
假我为院长,要以京都学院为立足点,改变一代之风气,若能做到此,则大庆之振兴,便有了依托与希望。”
这世上,有人说出的话,是大包大揽。
但有的人说出的话,就是言真意切。
如何区分。
唯其决心尔。
周子瑜再度拱手,对太和殿中一拜。
“臣掌京都学院,必不以权而自重,朝堂之争端,与臣亦无关。
但臣也有三点要求。
按京都之说法,臣是既要上任,也要摆谱,但这谱,非摆不可。”
“周爱卿请说。”
这次,是珠帘之后的帝后。
这番话,她听的清楚,周子瑜即便是成为了京都学院的院长,他也不属于任何人。
这种人,一心为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