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不进去了。”赵书勤讪讪地说道,把扣肉袋子放进蒙晓璐的背篓里。“厨房还剩一些红扣肉,我妈吃不了这么多,吩咐我给你们家送些来。”
赵书勤不说是他自己主动前来送东西,而是冠以母亲的名义,目的是想进一步地感化蒙晓璐:他们赵家,不止赵书勤,连其母亲,也同样喜欢她。赵书勤抬出母亲的身份,为自己重新赢得蒙晓璐的好感加分。
“那——就吃饭再走。我爸好像已经做好饭了。”蒙晓璐干净利索地说道。不过,赵书勤听得出,她的这番干净利索其实有些勉强,丝毫没有真心实意挽留客人的那种殷勤。
若搁在平时,赵书勤不用蒙晓璐挽留,他自己就死皮赖脸地进去了。但今日却不行。他是不想留,也不敢留。否则,面对蒙晓璐的新男友,最后尴尬的还是他自己。
“我还有点事,就不吃了。”赵书勤浅浅一笑,灰溜溜地离开了。
赵书勤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回到他们赵家的老屋。母亲王慧中与二舅妈正在给老屋补鼠洞。由于久未住人,房子不但霉变厉害,而且鼠患猖獗。老屋的板壁被老鼠咬得到处是破洞。屋内更是密密麻麻地堆积着一层老鼠屎。不得已,母亲只得请来二舅妈,用水泥将破洞一一补上。见赵书勤去蒙晓璐家送扣肉,回得来如此快当,且累得满头大汗,母亲微笑地打趣说是不是被人家撵出来了。赵书勤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有,然后催促母亲赶紧补好,他想尽快回县城。此刻,赵书勤最想做的,就是恨不得马上离开宰喜侗寨。以前,无论置身何处,哪怕就是在如今定居的天同县城,赵书勤都觉得不如宰喜侗寨来得亲切。因为,赵书勤生于斯长于斯,整个童年欢乐与泪水,都是这片土地赐予的。赵书勤对这片故土怀着深深的眷恋之情。所以,一旦离开这片土地,赵书勤都会依依不舍,也总是期待再次的归来。然而,此刻赵书勤忽然觉得这片故土变得异常陌生,也不怎么亲切,甚至有些面目狰狞,因而想尽速逃离了。
母亲沉吟片刻,也不再说什么。匆匆地补完板壁的鼠洞后,母亲就带着赵书勤赶坐最后一趟班车返回县城。
在车上,赵书勤全程一言不发,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他心里悲苦万分。想到蒙晓璐已经移情别恋,另觅新欢,赵书勤就肝肠寸断,伤心欲绝。这么多年的情分毁于一旦,赵书勤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没有了这份情,他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赵书勤只觉得,这个世界一片黑暗。他就像身处迷津的孩子,前途漫漫,不知出路在何方。但他又心存那么一丝侥幸,希冀蒙晓璐与那个李旦的恋情只是晴天朝露。哪天觉得不合适了,她又回到他的身边来。
赵书勤掏出电话,给蒙晓璐发去一条长长的短信,大意是问她那个李旦是谁?是不是他的新男朋友?如果是,他愿意祝福她。赵书勤的语气相当温和,丝毫没有责备问罪之意。虽然,赵书勤对蒙晓璐的爱比山高比海深,可以说已经已经刻苦铭心,但他不会行驶霸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