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躏。包悦彤一家原本生活在大兴安岭中。但山中的日子就像原始社会一般,实在没有任何希望,于是就响应政府号召,搬下山来。由于包悦彤的姑母,也就是李仲坤的母亲,嫁到乌达巴林,本着投亲靠友的打算,一家人就搬到了乌达巴林定居下来。然而,俗语说得好,穷时莫投亲,一投寒三生。对于包悦彤一家人的到来,姑母并不欢迎。在她看来,穷得叮当响的娘家人,就像一坨狗屎一般,搁到身边,除了臭,还是臭。因此,姑母总是想方设法把包悦彤一家赶走。包悦彤的母亲想去姑母家帮忙看牛羊,姑母万分不愿意,一直不予答应。后来是包悦彤的祖父出面相求,姑母才勉强应允,但把工钱压得很低。包母干了几个月,要求提工价。姑母没有答应。包母就辞职不干了,转而去别的牧民家打工。姑母又不同意,说包母去别的牧民家打工,是给他们李家抹黑,丢他们李家的面子,因此极力阻挠别的牧民家雇用包母。在姑母的撺掇阻拦下,其他的牧民家也不敢再雇用包母。包母没有工作,家里也就没了经济收入。因此,一家人少不得又怨恨姑母。姑母听到怨言后,直接杀上门来兴师问罪,用各种恶毒的言语羞辱娘家人。包母气不过,就跟姑母干了一架。从此,两家人彻底断绝了亲戚来往。
亲姑母尚且如此,其他牧民就更不用说了。总之,包悦彤一家就是乌达巴林牧民新村的出气筒。谁家有什么不愉快,往往都来找他们包家出气。谁家丢什么东西,都来找他们包家索要。包悦彤的母亲,几乎跟全村的人都吵过架。包家是全村的宿敌。由于势单力孤,村里人欺负起包家来,可以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有一次,大年三十早上,包悦彤一家人早早起来准备年夜饭。刚打开院门,就看见一具黑漆漆的棺材横躺在门口。几个道士正围着棺材做法事。包母大怒,去找殁者的家属理论,说大年三十,为何要把棺材摆到自家门口?这不是成心给他们包家找晦气吗?可那户人家却蛮横地说,他们包家的这块宅基地,原本就是村里的公用地。他们爱怎么方就怎么放。他们包家无权干涉。母亲无奈,只得默默忍受。因为,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他们家的这块宅基地,以前确实属于村里的公用地,是政府跟村里协商,才免费提供给他们包家建房。那户人家为了扫净房子好过年,就在未到出殡吉时的情况下提前把灵柩移出宅子,搬到包家门口暂厝。那个大年三十,面对一个死人堵在门口,他们包家一点过年的心情都没有了。当别人家在噼噼剥剥的爆竹声中欢天喜地地迎热热闹闹地接新年到来时,包悦彤一家人只能坐在炕上凄凄惨惨地默默垂泪。这还没完。第二天,大年初一。死者家属来出殡,发现停放棺材的高凳边有一坨狗屎。家属立刻雷霆大怒,认为是他们包家放的,目的是玷污死者和家属,要他们包家负责洗干净。而所谓的洗干净就是花钱请道士做法事,祛除笼罩在死者身上的污秽之气。因为马上就要出殡了,道士趁机漫天要价。他们包家哪里能拿得出手这笔钱。而且,也不是他们包家干的,他们也不愿意拿。但死者家属一口咬定就是他们包家干的。不处理,他们包家今后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