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场景深埋在记忆里, 并非是时间能抹得掉。
饶是时隔数十年,云姑还是觉得记忆犹新,至今时今日再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 犹能清楚记得那梅娘吞鸩酒含泪模样,凄婉又决绝。
“其实当年梅娘是有选择的,公主与她说,只要她肯落了胎, 自请堂, 再远走他方日后不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就可留她一条性命。” 云姑看向圣上, “可是她拒绝了。”
“她说, 她相公吃斋求佛了数载方盼来了这孩子, 她不忍舍弃, 若留不他, 倒不如一道去了, 求着辈子再做母子。”
圣上脸膛上肌肉不可抑制的抽搐, 死寂金銮殿里响起他渐重呼吸声。
“她既做了选择, 公主也只能成全了她。最后问她可还何心愿未成, 她想了好一会方含泪道,若是可以, 就请帮她传个话给她相公。”
飘渺空旷的大殿愈发寂了, 连呼吸声都滞了住,死寂无音。
云姑声音徐徐响起:“她说, 她不怨您。她知您胸中抱负,晓您迫不得已,也懂您万般艰难,今时今日她这境地, 是谁也不想的,那是造化弄人,当真怨不得您。可虽说不怨,她内心却是难受的,她说她悔,悔,一悔教她夫婿觅封侯,二悔求得观音来送子,悔……”顿了瞬,方道: “悔采那山花别交领。”
话音刚落,王寿猛地惊呼:“圣上!”
却原来是那圣上竟没站稳,一子跪坐到了地上。
云姑犹似未见,继续开口道:“梅娘饮下鸩酒前最后一句,是祝愿您日后能一尝所愿,成就丰功伟业,自此权势滔天,富贵无边。”
圣上又似被刀劈开了胸膛,痛他虎目含泪。
“梅娘啊!”
时隔二多年,他终于将深埋胸口的那人名字,再次喊出了口。那个他此生愧欠最多人,那个他做梦都想见却不敢见人。
“当年公主是怕梅娘遗言会让您心灰意冷绝了仕途,这方没将这番话传给您。当日公主也说,梅娘是个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