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另一边,严嵩也带着一众乡绅官员,远远就望见了武陟县城跟前那副热闹的情形,众多乡绅们立在前头,翘首以望,后面则是武陟的百姓、灾民,也遥望等待着严相的到来。
“严相,前面就是了。”
佟秋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严嵩身后,漂亮体面的青色官袍下摆早已沾满了黄色、黑色的泥水。
后方的官员、士绅们也如一只只泥水鸡,不复最初的威风。
留守的乡绅们虽然纳闷这些人为啥不坐马车,搞得这么狼狈,但遥遥见了被佟秋风、官差们簇拥着的那个身影,还是领着头呼呼啦啦地拜了下去。
“学生拜见严相、草民拜见严相……”
“让他们都起来。”严嵩眉头轻轻皱着。
“是,严相。”
佟秋风急忙让那些人起身,又引着严嵩从后方上了戏台。
留守的众多乡绅、百姓这才看清楚严相的模样。
一头灰白的头发,容貌老迈,身着一席打满补丁的青衫,下身穿着一条挽着裤腿的长裤,现在已经湿了一大片,溅满了泥点子,一双黑布鞋上更是已经全被泥水包裹住了。
“这……”
所有人都被他这身行头惊呆了。
这就是一朝宰相?
不说别的,往他脸上抹一把泥,直接扔到难民堆里就认不出来了。
一众乡绅就要俯身再拜,但却被佟秋风及时喝住了。
“都起来!”
佟秋风扶着严嵩上了台,随后快走几步来到台子边上,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方才临上台之前,严仪实在看不过眼,找机会提点了他几句。
是以,现在的佟秋风已经有所领悟了。
他挺胸抬头,不顾一身脏污,昂首望着下方的乡绅百姓们,压抑着激动开口了。
“武陟县的父老乡亲们,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日理万机的严相关心咱们荥阳的灾情,不远万里来到咱们这儿赈济灾民、修复黄河大堤!”
“咱们武陟县,就是严相赈灾修堤的第一站!”
乡绅百姓们纷纷在下面鼓掌叫好。
佟秋风转身望了一眼严嵩,见他面上带着笑,心中顿时大定,接着转头高声道:“刚才不是还有人问本县,为何去了这么久,为何身上都脏脏污污,还有人说本县引错了路,把诸位大人和严相都带到了泥沟里!”
下面传来一阵哄笑声。
可佟秋风却没有笑,短短这么两句话时间,他就已经酝酿好了情绪,眼睛开始发红,声音也开始带上了几分更咽。
“我佟秋风自从就任武陟知县以来,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在武陟的田间地头走过了无数日日夜夜!乡亲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