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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微现惊异之色,看了看他,却没再多问。
几人寒喧几句后,辛弃疾向周围村民笑道:"今天有客来访,俺先回去了。"带着几人向东而去。
四人一路闲谈,听辛弃疾说起,原来那些人都是临近村中青壮,此刻农事已闲,散居在家,辛弃疾便每日里召集起来,教他们习些拳脚棍棒,以强身健体,自己也是为着寻些事做,免得无聊。
至于"老六"云云,却是辛弃疾最喜与人亲近,不愿听人喊他老爷,他当初搬来这里时,乃是初六,他便教这些农人喊他"老六",起初虽是无人敢喊,但过得几月,见他实是与人亲近,且谈吐打扮,都与村中老农并无二致,也便渐渐习惯。
肖兵心道:"此人身负不世之才,却能安于贫贱如此,真非常人所能想象。"
却听刘过笑道:"辛公何必客气,什么'免得无聊'?"又向肖兵道:"这些年来,辛公无论身居何地,均不忘整兵备武,操练民军,只望着有朝一日能用武疆场,还我河山。"说到这一句时,语气却又有些低落。
辛弃疾也叹道:"还我河山?当今…"看了肖兵一眼,却是未说下去。
肖兵知他终是不明自己底细,不敢畅言,他生性却也不喜多说,只是道:"辛先生看我象刺探小人么?"
辛弃疾呆了一呆,哈哈大笑道:"肖小弟说话好生痛快,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又道:"其实骐骥不与凡马同槽,老夫早该想到。"
刘过将话岔开,道;"怎地不见两位世兄在此练习,可是在家攻习文事么?"
辛弃疾笑道:"陆务观前几日来信,说是陈-元龙身体不爽,我本想自己去看看,却有事走不开,教老大替我去了。"
又道:"老二去临安了。"却未说何事。
肖兵眼尖,见他说到"有事走不开"时,面色微有不豫,心道;"难道他家中有事?若如此,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未免有些来的不巧。"
又想道:"他虽闲居,终是当过大官的人,武功又好,想来也没什么土豪恶霸敢欺辱于他,难道是家中有人染恙?"
谈谈说说之间,不觉走了里余,只见一座小庄已在眼前,那便是天外庄了。
肖兵见周围天澄水绿,山秀地幽,虽是已近冬日,却仍甚是温婉,并无多少肃杀之气,心道:"好个安居养老之地,辛先生看似粗豪,心中却着实恬淡。"
正想间,只见几个孩童飞奔而出,都是气喘吁吁,满面焦急,一眼看见辛弃疾,立时现出喜色,站住脚步。
当先一个年纪略大些,看上去已有十来岁,抹着汗道:"老六叔,六婶她方才又有些眼疼,好象有些不行。"
又道:"我正要去喊,你自己回来,那真是再好不过。"
忽听得里面一个妇人喝斥道:"小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