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戴了顶笠帽,却垂了一重黑纱下来,遮住了脸,教人看不清他年纪相貌。
肖兵心下不觉暗惊:要知以他此刻耳目之聪,数丈之内,便是一只老鼠爬过,他也知道,却被这老人欺到身前,犹不自知。象这等事情,自他功成以来,就只当初在泰山上遇上一次,但周龟年是天下有数高手,他却是何人?
辛弃疾立起身来,拱手道:"请问是何方高人光临寒舍?"
那人笑道:"当年准水旧人,稼轩可还记得?"
辛弃疾全身一震,竟是翻身拜倒,道:"辛某参见前辈!"
座中诸人都是一惊,一起起身行礼,肖兵心道:"前辈?那他不得有八九十岁了?"只听辛弃疾又恭恭敬敬的道:"若不是前辈,辛某早化作一团白骨,那得今天种种。自当日一别,常常追念前辈风采,却不知前辈这些年来一向如何度日?"
那老人竟是全不客气,坦然受了辛弃疾一拜,方将他伏起,呵呵笑道:"你也无须客气,当日之事,我也是随性为之,若不是见你是条好汉,我才不去管你。"
又道:"就如今,若不是看你这些年来无论为官著文,都是名声不斐,口碑如山,我也不会千里迢迢,来为你夫人治病。"
辛弃疾闻言大喜,又翻身拜倒,道:"多谢前辈相救!"
他这些年来,不知访了多少名医,阅了多少古典,却全然找不出半点线索,虽是努力不缀,只是内心深处却早绝了痊愈之念。
但他对这老人敬若天人,深知他实有生死人而肉白骨之能,再听到他亲口说是为治病而来,心中雀跃,早将这些年来的诸多失望尽数抛到脑后。
那老人再不多言,扶起辛弃疾,教他引入内堂。
不一时间,两人从内堂出来,辛弃疾满面笑容,神采飞扬,任谁也看得出方才的结果。
果听那老人道:"那洪迈眼力倒也不错,确是烂缘血风无疑,我原疑是其它杂症,特特带了几味药物,早知如此,都用不着了。"
又道:"只消一剂二百味草花膏,三日之内,包管病症全消。"
忽又笑道:"但偏是这一味药,我未带在身上。"
几人都是一愣,肖兵忽地道:"请问前辈,这二百味草花膏,可是极为平凡之物,其实随处可见?"
那老人呆得一呆,大笑起来。
只听他笑道:"好,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又向那李大夫笑道:"来,今日教你个乖!"
那李大夫闻声大喜。他早看出这老人必为医中国手,如今竟肯开口相授,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机缘么?急趋到那老人跟前,那老人对他附耳轻言了几句,李大夫的反应却甚是古怪,竟退后几步,摇了摇头,掐了自己一把,脸上现出疼痛之色,方又看向那老人,脸色却仍是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