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
“可是,水呢?”
西域地瘠乏水,早是共识,若不然,也不会黄沙茫茫,人烟不旺,云冲波出塞不过几天,已深知厉害,既如此,这几十万株杨柳树木,却又是怎生活下来的?
“问的好。”
带着骄傲的笑容,扈由基将手指向远方,云冲波沿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些高两三尺,如土丘般的东西连绵蜿蜒不断,却也没什么别的东西,
“这东西,却是广帅的功劳。”
“冲波,坎儿井这名字你或者不知,可在这金州地界,它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原来这坎儿井本是金州土著旧创,因为金州一带日烈雨稀,才想出这个主意,穿地数尺后,方横凿为渠,直到地头田间方才导出明渠灌溉,却只是一家一村的小小规模,后来西征军驻扎期间,赵广心忧无水,在民间访得,大为激赏,于是奖劝军民,增穿井渠,纵横相连,又集匠人能者,共定规格,颁于民间,数年之内,开浚新增大渠一千余条,虽不能真将黄沙化为绿土,却也颇有助于人口城池增殖。
“所以说,当日大军东归之时,统帅就曾说过,扫平项楼逆王虽然为功,却不若看到这坎井千行,道柳万株,那才是更加的兴致勃勃,胸怀大畅呢!”
云冲波听到这里,不觉道:“爹曾教我说,古之善战者,不以杀伐为功,而以民生为计,两位大帅胸襟如此,真是堪比古之名将了!”
两人正说的快活,朱问道却提马上来,慢声道:“古之名将?那也对。”
“功高名将,到后来,可不就是十个倒有七八个要落罪受屈么?”
一句话,似是利斧般把愉快的气氛蓦地砍断,云冲波突然就觉得有些个不知该说什么话好,扈由基更是神色一暗,语声噎住,将马头圈回,低声道:“我去后面照看一下。”匆匆去了。
朱问道却也没和云冲波闲话,只看了看他,叹口气,也将马带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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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前的夜会中,五人最终决定西来,云冲波自也不会闲呆在家,而在以何种身份北来的问题上,几人颇有分歧,最终还是依照徐人达的意见,不作任何掩饰的,以真名西来。
要知自当年五人分手后,为官者有之,入幕者有之,归耕者有之,十余年来,各各的身份习性都已有了极大差异,若强自妆作一队人马,扮成商队镖师之属,必是破绽百出,倒不如坦坦荡荡,只说是年长思旧,西访故地,反而谁也没话可说。再者说,当年征西大军中原就有三成军马留镇金州戍边,十几年下来,虽早过了轮值之期,却也有许多无家士兵不愿东归,在当地成家,当中颇有五人旧部,徐人达已寻访到其中十数人住址姓名,只消一一走访,自可将当地情况询得,又不致引人疑心。
“而且,据说,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