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问道最为相得的那个姓胡的伍长,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小生意人,但暗地里,却很可能是太平道下层的一个重要人物呢。”
当徐人达淡淡笑着这样说道的时候,一直坚持认为最好是妆成商队的朱问道也终于将自己的意见放弃了。
…
入夜后,一行人找个了背风处落宿。不一时,早将大车停好,帐篷扎住。原来金州地阔,不若中原,往往百来里不见大城,常常要露宿野外,却喜几人出身军伍,与这等事早已驾轻就熟,全不放在心上,反是云冲波,从未有过这等经验,虽热心,却还是帮得倒忙多些。
用罢晚饭,几人各自歇下,这一晚却轮到云冲波守夜,
抱支长枪,一个人蹲坐在火堆旁,云冲波只觉得百无聊赖。他本就不好饮酒,此刻身负守夜之责,更不敢大意,只将扈由基白日里射的两只兔子在火上翻烤,预备留做后半夜云东宪起来值夜时吃。
自幼里随云东宪走猎檀山,诸如烧烤腌剥之类的事情,在云冲波当真是连“小事”都算不上,以极为熟练的动作翻动的同时,云冲波的心思,连那怕是十分之一也没有放在手中,翻来复去的,他仍只在想白天的事。
自出发以来,似白天的情景实也发生过不止一次,洋溢着豪情与快意的追忆中,突然提到了东归后事,而跟着,立刻,奇怪和讨厌的“安静”就会出现,“黯然”这东西,就会在每个人的脸上和身上浮现,而若是徐人达也在,一种类似与“愧疚”的感觉,也能很方便的自他身上探知到。
(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啦?)
手上忙着翻烤,心里充满疑问,几乎到了出神的境地,直到脚步声在他后停住和一声刻意的咳嗽声传来时,云冲波才猛然回过神来。
“四叔,您还没睡吗?”
“唔。”
答应着,朱问道在云冲波身边坐下,将火拢了一下,加了一根柴,那火头立时旺了许多,呼呼的舔着,已烤至半熟的野兔表面顿时焦灼起来,云冲波忙抬高了些,却已有几块地方发黑了。
朱问道却似是有些心不在焉,低着头,拈着根大指粗细的枝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火堆拨了几下,方道:“冲波。”
云冲波早觉心里奇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马伏波等四人中,他与扈由基最为投缘,与马伏波相处的也不错,与徐人达朱问道两人相处时,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朱问道唤了一声,却又不开口,仍是慢慢拨弄火堆,过了好一会儿,方道:“你…可是觉得有些奇怪么?”
“东归回来,终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你三…三叔,又为何会弄到这般田地?你想不想知道?”
云冲波心底一阵激动,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冲动,只低声道:“小侄确想知道。”
朱问道对他的反应似是甚感意外,抬眼看看他,温声笑道:“很好,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