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偕亡”的“死士”,帝象先大为意外,再不敢离这人太近,滴溜溜旋动横江,使个大风车势把身后那人硬挥开去,同时向前跨出数步,方转过身来,心下犹有余悸。
刚才,在自己横江刺入对手身体并向侧面绞动的时候,身后竟突然爆发出帝象先从未感受过的强大杀气!一种连强悍坚忍如帝象先者也要呼吸暂停一瞬的杀气!
(这感觉,比十三衙门那些刺者要强,强得多,这…这种杀气,只有战场上才有,只有那种身经百战,麻木到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再珍惜的人才有,只有这种人,才能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一瞬间转变为‘杀神斩佛’的恶魔…这个人,是军中出来的吗?)
定眼看时,那竟是一个至多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乱蓬蓬的,几乎连眼睛也都盖过,一身短打,就如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苦力一般,微微的躬着身子,小腹上殷红一片,正是刚才被帝象先刺伤的地方,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血。
正如帝象先的判断,那人虽然年轻,眼神却极为麻木,那里面…居然连一点“生趣”也没有。就好象,这个人已经厌倦了所有的东西,就连“活着”也只是因为“习惯”,在被麻木的继续下去而已。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刺客,就算比他们强得多的目标,也可能被刺杀掉,嘿……好优秀的人材。)
似乎对什么也没有了兴趣的眼神,木然的打量了帝象先一下,并没有要追击的意思,反而好象对自己腰间的伤口更感兴趣,从腰间扯出一块脏乎乎的绵布,按在伤口上挤压了几下,将血止住。便以一种相当僵硬的动作将已吸饱了血的绵布从伤口拿开,送到了…嘴边。
微微的歪着头,他用力的捏着绵布,将血水滴进自己的嘴里。这动作他做来熟练自然,就似是不知作过多少次一样,一边却将帝象先看得毛骨悚然,嘶声道:“你…”
挤到绵布中不再有血水滴下,那人索性将绵布塞进嘴里,用力吮吸,一边含混不清的道:“血不能白流…流多少,我就吃多少…”
“…在下,弃命卒。”
被这弃命卒一搅,宸楚相已把握时间退开调息,缓过气来,远处更有愤怒的吼叫声响,显然珷玞士已经从混乱中脱身,正在向这里奔回。
(情势好象很不妙啊…那么,是喊人的时候了吗?)
心意未定中,远方的战局却忽起变故,杀声渐静,似乎战斗正在快速结束,可听在旻天帅的耳中,却是神色骤紧!
(居然还有人敢来搅局…找死!)
轻轻搓响手指,似是发出什么信号,弃命卒宸楚相同时发动,旻天帅也首次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似乎是要趁着搅局者没有出现尽快结束战斗…但,几乎和这信号发出的同时,变化,已经开始出现了。
无声无息,却有密不透风的黑影纵横空中,又重又狠,无孔不入,将数丈地方尽都覆盖,只听得啪啪急响连绵响起,竟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