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以前,自己就开始觉得不对,但数度传书,青州一带却没一个刺史太守肯管闲事,而来自帝京的回复,则更加让人丧气。
“他们居然说,边荒之地本来就无用于皇上,如果有动乱那才是好事,乱过之后,就会更加归心…这群白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没有了密宗群僧在此,屈竹的态度与刚才完全不同,很不高兴的挠着下巴,他告诉云冲波,的确雪域没有重要的物质出产,但从另个角度来看,这地方又有着其不可取代的重要性。
“这地方如果不太平的话,金青两州之间的联系,就会被完全切断,而沿着不可能驻扎大军和堵塞所有道路的蜀龙群山,叛军可以很容易前出到离帝京只有一天脚程的地方…唔,当然大军的确也不方便在山中行动,但对间者或刺客来说,这无疑就是打开了一扇再方便不过的门。”
而且,带着很明显的担忧,屈竹补充说他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最糟糕的是民乱…那些从小读四书五经长大,从来没离开过中原的家伙,他们根本就理解不了法王在金南青边那些信徒中的地位,那是…那是可以把事情弄到‘造反’的地步啊!”
“不会吧,这么严重?!”
被屈竹的说话吓了一跳,但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在金州以及青州的所见所闻,云冲波不得不承认,在这里,宗教的地位的确似乎非常不同。
(嗯,号召力大到能喊人造反,倒有一点象是太平道了呢…不,好象还不一样。)
突然察觉到了差别所在:太平道的传道及号召,是将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动员起来,奉神衹之名,试图将自己的未来改变,而在这里,云冲波一路所见,却是那些虔诚的信徒们将自己的生存所需压缩到最低,把节省出来的每一点资源奉献给神佛,希望换取来世的幸福。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的今生,就要过得更苦了呢…)
略一分心,云冲波就没听清楚屈竹在说什么,似乎是“…而又再加上利益冲突时,就更麻烦,因为两位来自中原,与这里的任何势力都没有关系,下官才厚颜请两位留下,希望能够商量些事情…当然,除非花小弟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位灵童?”
“啥啥,你说啥?!”
看着云冲波的慌乱,屈竹呵呵大笑,道:“顽笑而已…花小弟不要见怪。”说着对镜拈一拈胡须,笑道:“而且那人当年就快二十岁了,现在算来已该四十上下了…呵呵,倒和本官年纪差不多的。”
(乱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吓死人了。)
因为这什么“不死者”的身份,云冲波已不知惹了多少麻烦上身,这种话题对他实在是敏感的很,好容易安心下来,也端起茶喝,一边又听屈竹叹道:“其实,按密宗教义,若到了‘金瓶擎签’这一步,便等于承认两人身上皆有法王真元,所差者,只是谁承继下来的更多而已…一步之间,两人便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