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但澹台你的意见也没有错,身为我们中唯一的黑暗儒者,你就必须和千百年来所有继承了这一古名的前贤们一样,有一颗坚硬的心,永远也站在黑暗中用剑去保卫儒门,你实在是见证了太多的丑恶。”
几句话将有分歧的两人安抚,那白袍儒士更向澹台询问了一些战斗中的细节,沉思一时,他方笑道:“人王,我和他只有数面之缘,给我的感觉,他是极为重视‘原则’特别是‘尊严’的人,嗯…就算说他有‘洁癖’可能也不为过。”
“所以,我的意见…也许就和子贡一样。”一笑,子贡道:“不胜荣幸。”
方徐环诸人一眼,徐徐道:“吾之见,此事未了,人王半渡而止,必有它意,所以,我们最好还是…”
“…以静制动,且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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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去,一切都是白色的。
白衣、白帽、白鞋…白幅、白帐、白幡…一切,都是白的。
号声此起彼伏,当中固然有勉强挤出来的虚情假意,却也有真心缅怀着的悲痛哭声,香烟的气味缭绕不散,闻多一时,令人有一种燥动不安的感觉。
静静立在灵前,王思千的脸上并无泪痕,甚至,连戚容也没有。
他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已被钉上的棺材,看着这将自己与妻子永远分隔的厚重木板,就只是这样的站着,他却令周围的每个人也瑟缩的想要将他避开。
“伦…”
几乎可算是“温柔”的低语,弱到连就在他身后的家人也听不清楚,若说,现在这院中数百人里还有一个能够听清的话…那也只会是蜷缩在最远的角落里,从头到脚都裹着白装,僵僵到一动不动的黑暗。
那一天,羊墩山上,将黑暗完全击溃,却没有补上最后一击,将拳头在空中停住,瞪视了很久,颓然的王思千,说出了黑暗完全没有想到的话。
“你忘不了…那么,我来试着忘。”
以冰一样的态度,王思千将黑暗救起,和把他带回王家,给他化装,使他能够呆在这院里。
“因为伦的自我牺牲,使我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但那却非我所愿…如果这样子获胜,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且,我想…伦,她应该是愿意让你来送行的。”
因为这样的理由,黑暗就来到这灵前,木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和王思千一样,他…也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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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灵的那一天,王思千拒绝掉所有人的意愿,亲自负起那甚为巨大的棺椁,一步步的,将他的妻子背向王家的墓地。没有一滴眼泪的,他亲手将棺椁置入由他亲自选定的,非常之大的墓穴,并用条石封住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