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迁喉间一梗,心里很不自在。
景聆就是这样,愿意与自己亲近些的时候就叫自己阿澈哥哥,要疏远自己了,就叫自己皇上。于她而言,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样工具。
贺迁面色紧张,眼睛便瞟到了景聆带着素白玉镯的那只手,眉头倏然皱起。
他眯着眼道:“阿聆,你怎么没戴朕赏你的那个镯子了?”
景聆垂下手,说:“金银终是俗物,戴久了,腻了。”
贺迁像木桩一般站在原地,感觉心脏顿时坠入了谷底。
景聆不想再在宫里待下去,直截了当道:“今日皇上召阿聆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景聆猜想,贺迁又是要给自己赏赐东西。
贺迁心里不太舒服,却又不能对景聆发作,他只好尬笑道:“前几日不是你的生辰吗?朕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完,贺迁便走回案前找了个精致的盒子出来。
景聆神色寡淡,看不出一丝悲喜。
果然,又是这样。
那木盒中装着的,是一对玛瑙耳坠。
贺迁把木盒递给景聆,道:“朕觉得这耳坠衬你肤色,你戴上试试。”
景聆心里冷极了,她望着贺迁淡笑,目光渐渐挪至盒中逡巡,手捏着那血红的坠子细细摩挲。
“是上好的玛瑙。”景聆淡淡道。
“那是自然。”贺迁得意地说,“不是最好的东西,朕也不会给你。”
景聆笑意疏离,她收回了手平静地说:“可我不喜欢。”
“什……什么?”贺迁脑中一嗡,登时难以置信得手都差点没有将盒子拿稳,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景聆怎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从小到大自己给景聆送什么她都是开心地接受,好像自己送什么她都是喜欢得不得了的。
可这次,她却说了不喜欢。
贺迁唇角微抽,合上了木盒的盖子,目光在殿内游离。
“不喜欢……”他的手抓着木盒攥得更紧,“那阿聆喜欢什么?你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喜欢的。”
景聆轻轻摇头,道:“不必了,皇上什么都不用送我,以后也不必再给我送东西了。”
“为什么?”贺迁的手里终于松了,那楠木盒子“啪哒”一声摔在地上,血红的耳坠也滚落在地,贺迁上前两步,抓住了景聆的手臂,“阿聆,你到底怎么了?”
贺迁的触碰令景聆感到不适,她动着手臂,神色平和地把贺迁的手拉扯了下来。
贺迁害怕这样的景聆,她看起来无悲无喜,无怨无怒;她精致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
明明以前,景聆在自己面前不是这样的。
“阿聆,你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