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动。
景聆看了他一眼,推了推他道:“子定,到家了。”
时诩朝马车内侧偏了脸,依旧没有睁眼。
景聆微微歪头,借着外头的火光打量着时诩的脸,时诩睫毛轻颤,眼下也在微滚着,自以为的完美伪装,漏洞却被景聆尽数收入眼中。
景聆挑了挑眉淡然轻笑,她慢慢贴近时诩的耳朵,轻柔地唤道:“侯爷,子定,阿诩……”
时诩偷偷睁眼看向景聆,却不想景聆也恰好在看他。
眼波流转间,时诩率先动了起来,揽着景聆把她拉下,猛地贴了上去。
雨噼噼啪啪地砸在车顶,暮秋的风一阵一阵地呼啸而过,侯府门前的灯笼也跟着晃荡。
突然,那大红的灯笼从房梁上坠了下来,里头的烛焰迅速把绢点燃,化作一团火球,被风吹到了门边的枯草堆旁,顿时燃起了大火。
侯府的门登时大开,一群小厮丫鬟拧着水桶,嘴里大喊着“走水了”,跑到那火堆前泼水。所幸火势不大,那火很快就灭了。
时诩抿着晶亮的唇理了理衣领,哑声道:“走了。”
景聆媚眼微抬,佯怒着把滚落到地上的伞扔到时诩身上,娇嗔道:“快滚。”
马车在永安坊中缓行,景聆在平定了情绪后,靠在车厢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现在大理寺和刑部已经在查杜家和赵家了,凭着那两袋特产的关系,他们迟早要查到时诩身上来。
次日清晨,景聆去了趟北宁府,把那包商州特产找了出来,随后便踏着晨露进了宫。
秦太后昨晚回宫后依旧惊魂未定,她几乎是一夜没睡,景聆见到她被念春扶出来的时候,眼下乌青明显,整个人看着都格外没有精神。
“阿聆来了啊……”秦太后声音闷哑,许是昨晚着了凉,她抿下一口热茶,又咳嗽着朝痰盂里啐了口痰。
“一夜未见,姨母怎么这样憔悴了?”景聆从珠玉手里拿过一件棉外衫,缓缓走到秦太后身后披上她的肩头。
秦太后捂着胸口轻叹道:“昨晚没睡好,哀家如今想到那刺客的脸,都感到后怕。”
“姨母别怕。”景聆给秦太后拢上了衣服,突然抱住了她,“姨母若是觉得害怕,聆儿就搬来兴庆宫陪姨母睡。”
秦太后颇为惊讶,自景聆及笄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对自己这样亲近了。
景聆没听见秦太后的回答,便挪起了身子,用水灵的眼睛看着秦太后,道:“姨母不愿聆儿陪你吗?若姨母不愿,那就算了……”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秦太后倏地抓住了景聆手臂上的刺绣衣料,连忙笑道:“聆儿愿意来陪姨母,姨母很高兴。”
景聆也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对了,聆儿今天来还带了些姨母喜欢吃的糕点,姨母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