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后瞬时喜笑颜开,连忙道:“好啊好啊,尝尝吧。”
珠玉把景聆带来的那些商州特产装盘呈了上来,景聆便扶着太后坐到了榻上,亲手拿了块糖饼递到了秦太后唇边。
景聆紧盯着秦太后露出算计的目光,见她把那糖饼吃了下去,又扯出一抹笑道:“姨母感觉如何?吃了甜食,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秦太后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她连忙抿了两口酽茶,笑道:“也就你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了。”
秦太后说着,就朝景聆嘴里塞了块糖,看着景聆的嘴被塞得鼓囊囊的,秦太后便笑出了声来。
甜味渐渐在景聆口中化开,她又道:“看姨母现在这样开心,聆儿也觉得开心;昨晚姨母扔下文武百官一个人走了,可真把聆儿吓坏了。”
秦太后闻言,喝茶的动作骤然一顿,眉宇间再次透出不悦,她说:“别提昨晚,想到昨晚,哀家就觉得晦气。”
“呀,是聆儿没注意,倒惹得姨母生气了。”景聆连忙认错,“不过姨母放心,皇上已经派人在查这件事了,届时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呵,交代?”太后冷笑一声,泠然道:“哀家的儿子哀家自己最清楚,他能给哀家什么交代,他难道真的能为了这事儿把陈王的脑袋给砍了?就算他能,哀家也不能让他把陈王给杀咯。”
“陈王?”景聆佯作惊讶状,“原来姨母也认为,那刺客是陈王派来的。”
太后机敏地看了景聆一眼,又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阿聆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哀家怎么会看不出来?”
“毕竟没有证据,这也只是聆儿的猜测罢了,故而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景聆含蓄地说道。
“这个陈王,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秦太后面露狠戾地骂道,“连哀家都敢算计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是啊。”景聆也跟着附和,“昨晚的事情,他委实是做得过分了,竟然还在姨母您的寿宴上行刺,其心可诛啊!”
“哀家也是来气。”秦太后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扶上额头,“皇帝愿意给哀家好好操办一次寿宴多不容易啊,偏被他给搅和了。”
景聆望着秦太后轻点着头,若有所思。
景聆在兴庆宫里陪太后用完了午膳,便托词自己回去拿几套换洗衣物过来离开了兴庆宫,而后直奔大明宫。
太常卿刚被贺迁从大明宫里轰了出来,一脸倒霉相地跟景聆打了个照面。
景聆没让李贵通传,直接进了殿内,一眼就看见贺迁黑着一张脸,正盯着桌面上的几道奏疏发愁。
“皇上。”景聆立在门口轻唤。
贺迁闻声一愣,目光立马就落在了景聆身上。
“阿聆……”贺迁难以置信,毕竟自从上次二人不欢而散之